元舒舆在春满园里呆了一会,觉得无趣,匆匆地从后门走了。
一路躲着人群,又回到了安庆侯府的那道墙后面。
当归打着头阵,当真放哨。
一切都安排合理,到收到当归两轻一重的暗号,并翻身过墙前的那一刻,元舒舆都觉得自己聪明极了。
可偏偏刚落地,一个人直面着就点了他哑穴,同时两个人就从旁边的草丛中滚出,一左一右的把他架了起来。
元舒舆和同样姿势的当归对视良久,静默无言。
然后他和当归眼睁睁的看着老管家笑得一朵老菊花似的,鸡贼地又敲了敲两轻两重的暗号。
元舒舆:……真是世态险恶!
那边的当真敛声屏气,虽然暗号没错,可那边也太安静了,依他的经验来看,还是先保存自身最好。
于是墙的那边没有声音,也没有人再过来,仿佛真的没有人。
老管家仍然笑呵呵的,“真真啊,你看爷爷我像不像个傻子?”
那边人似乎心里挣扎了一番,最后无奈的利落翻了过来。
没有人去擎他,当真也不敢动,只无奈的叫了一声:“爷爷。”
当真进府时已经没了亲人,恰逢老管家膝下又没有人养老,安庆侯一挥手,就干脆让他俩成了爷孙。
这七年来,两人相处越来越融洽,对彼此的了解也愈发深了。
就例如,老管家刚刚就是知道当真就在墙的那一边。
老管家笑成了一朵花:“真真啊,爷爷又给你相中了一个女孩儿。”
当真十分抗拒,拒绝的话刚要说出口。
“噗通”一声,当归面对着墙下了个跪。
老管家仍然笑呵呵的看着当真,装作不知情的把自己的手收了回来背在后面。
当归:……老爷子,我看见你扔的小石子了!
周围都静住了,好歹一个府的,相识一场,困住当归的两个大哥顺手将当归捞了起来。
可当归觉得自己似乎还在跪着。
而当真则僵硬地扯了一个笑,乖顺地让老管家带走了。
姜还是老的辣,翻墙三人组一一惨败。
元舒舆三人被关在书房抄书,尤其是当真,因为相亲失败罪加一等,抄两遍。
漆黑的夜里,天上的繁星点点,遥遥的与书房的光相应。
三人奋笔疾书,最后一个抄完一遍的要去洗一周的茅厕,兄弟情瞬间破碎,谁也不让谁。
元小侯爷早早抄完,得意地停了笔,脑中忽地灵光一闪。
“当真、当归,我是不是还有一座侯府在外面?”
暗暗较劲的两人脑中也灵光一闪,却只点点头,手中的速度仍然不停。
“那如果我到自己的侯爷府上,出门不就没人拦我了?”
元舒舆又说。
当真:也没人让我相亲了!
当归:也没人让我抄书了!
这种事情一般由归安排。
当归想了想,欢喜地回答:“临安侯府前几天前恰好完工,家具什么的也已经搬过去了,做事的早先就挑好了,只等着主子入府了。”
元舒舆迟疑一下,看着当归不语。
当归心领神会,又说:“而且临安侯府与乔将军府上就隔了一条小巷。”
元舒舆乐得弯了眉眼,这就是天赐良缘啊这是!
当归想着,主子怕是把他费尽了心思、日夜操劳才劝皇上将他的府邸改到了将军府隔壁一事忘个彻底。
在酒楼时当归没和主子说他以前的事,是怕人上来的太快,他解释不及,反而有了误会。
他想着,也许他找个时机解释解释,府上就能多了个女主子,到时候还有可爱的小主子。
一想到主子的终身大事有了着落,当归乐得笑开了花。
当真也笑了,心满意足的合上书,表示他写完了。
当归什么也想不出了,大哭不已,直接弃笔不写,颓废地缩在角落里。
元舒舆安慰似的摸摸他的头,“当归,就算为了让你少打扫几天茅厕,我也会尽量早日搬出去的。”
当归哭得更大声了,本来就惨,跟的主子竟然还那么虚伪。
当真瞧不过眼,一个手刀就将人敲晕了过去。
清醒的两人对视一眼,皆毫无波澜。
当真拖着当归打算将他拖回房,当归的头还在地上,昏迷不醒地被人拖着走,确实凄惨。
元舒舆有些看不下去,道:“你要不抱着当归回去?”
当真冷漠:“我是一个要议亲的人,要注重形象,断不可能抱他。”
想伸出援手的元舒舆顿了顿,收回了手。
今天当真相亲没成就有当归的一份力,那姑娘看见过当真抱着受伤的当归回房,觉得他们俩个是一对,不仅毅然决然地拒绝了,还痛斥当真不守妇道。
元舒舆想了想,他也是要议亲的人了,他还是不要抱当归了。
当真速度极快,一下就听不见了声音。
元舒舆眼底沉了沉,要知道自己与乔以盼的关系以及目前的形势,当真当归说的话还远远不够。
也不是说两人以前不被他器重,只是两人只一心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