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百里乘风眨巴了两下眼睛。
他只想弄清楚恩师的死因，对于到底是谁说的并不在意。
林钧朝门外喊道：“武丹。”
紧闭的殿门上，随之浮现出一抹黑影，门外的武丹拱手道：“陛下，何事吩咐？”
“去把……”
林钧微微蹙眉，思索起来。
想到白日里剑尊段川那副暴脾气的样子，明显靠不住，医圣白子逸又是一副软弱可欺的样子，也着实让他不喜。
“去把魔尊请来。”
林钧果断选择了梵无音。
从白日里一众师弟的反应来看，几人中就属梵无音爱笑，话也多，应该能为百里乘风解答。
“是。”
武丹立即退走。
不多时，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
“陛下，微臣将魔尊大人请来了。”
“嗯。”
“魔尊大人，请进。”
随着，殿门的打开，身着赤红色铠甲的梵无音，大步走了进来。
他看了眼屋内坐在桌前的林钧和百里乘风两人，笑着问道：“大师兄，深夜找本尊何事？”
林钧示意梵无音往坐在一旁的百里乘风那边看，“不是孤找你，是这位百里域主找你问点儿事。”
“哦？百里域主，久仰大名啊！”
梵无音眼中闪现着饶有兴致的光芒，他直接坐在了百里乘风的对面，洒然一笑道：“听闻，您的修为早已经封顶，只要您想飞升随时都可以。您这么急着找本尊，难道是想在飞升前，传授本尊点儿飞升的经验？”
百里乘风轻咳一声，诚实道：“这倒不是，我就想问问你师尊到底是怎么死的？”
梵无音的脸色骤然冷了下来，语气不悦道：“纵使师尊她生前作恶多端，如今人早就死了上千年了，她生前犯下的罪孽自然一笔勾销，不应该到现在还被抓着不放！”
百里乘风抱歉一笑，“我想魔尊你是误会了，我并非要谴责姜灯尊者。实不相瞒，姜灯尊者生前曾与我有恩，我想弄明白她的死因，也算是为她尽一份孝心。”
有恩？
梵无音上下打量着百里乘风。
之前百里乘风鲜少出现在众人视线，更何况他还是魔尊，自然从未见过百里乘风。
此刻如此近距离地看着，百里乘风那张好看到简直犯规的脸，梵无音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了另一张脸，两者随之重合在一起。
“你！你是，上古灵域雪山之巅的那个小孩！”
梵无音突然明白过来，惊骇得无以复加。
千年前，他们师兄弟曾跟着师尊前往上古灵域的雪山之巅采灵药，在山顶上遇到一个不着寸缕的孩子。
当时，那孩子蜷缩在雪地里，似乎是被冻晕了，昏睡不醒。
师尊将孩子救醒后，得知孩子无父无母，怜悯心顿起，本打算将这孩子收为弟子，带着那孩子离开来着。
以他为主的几个师兄弟，实在是不想再看到师尊再往家里捡孩子了，于是他们师兄弟就开始劝了起来，尤其是他费的口舌最多。
师尊便问那孩子想不想留下来，那孩子一脸懵懂地看着师尊，他躲在师尊身后一个劲儿地点头，那孩子也就跟着他学，傻乎乎地点头。
最后，师尊也只给了那孩子一件蔽体的衣物，传了几部功法后，就带着他们师兄弟采完灵药离开了。
没想到……几百年过去，那个不谙世事的孩童，竟然会成为了修仙界第一强者！
要不要这么离谱啊！
“魔尊……”
虽然当日是梵无音害得自己没能跟着恩师离开，不过百里乘风也并没有因此就怨恨上他，而是耐心解释道：“姜灯尊者曾传我功法，自然也算是我的恩师，我想弄明白恩师她的死因，应该没有问题吧？”
梵无音沉默。
现在，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说实话，很可能会挨揍。说假话，当初那个不懂事的孩子已经成为了顶尖强者，应该没以前那么好骗了。
想到这里，梵无音侧头看了一眼林钧，猩红色的眼眸中满是责怪，他直接传音给林钧。
“大师兄，师尊的死，不是你主导的吗？现在，你还把这尊大神请来，这不是在坑师弟吗？”
这话听得林钧一头雾水。
不至于吧？他前世居然还欺师灭祖了？
百里乘风催促道：“魔尊，能说了吗？”
梵无音沉声道：“既然大家都不是外人，那本尊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其实师尊的死……”
咚！
一道沉闷的声音响起。
桌面一震，一个人凭空掉落在桌子上。
她穿着一袭青衣，正是白日里被妖王冷潮生打了个半死的姜灯。
“嘶……”
姜灯痛呼一声，本来她的伤势就没好利索，现在又伤上加伤了。
这千里符效果这么差的吗？降落都不会挑个好地方再降落。
心里吐槽着，姜灯缓缓抬起头来，然后就和围着桌子而坐的三人面面相觑。
“……”
姜灯冷汗都下来了。
原本她以为这大晚上的，五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