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众人才反应过来，齐刷刷地看向人群中的姜灯。
“刚才都发生了什么？那个女鬼怎么就这么轻易地就放过我们了？”
姜灯耸了下肩，“大概是觉得我人好吧？不舍得难为我，就直接让我通关了。”
“话说，你们能从幻境出来，还是沾了我的光呢！不该有点儿表示吗？”
众人：“……”
倒也不必硬往自己脸上贴金，姜灯难道不会为此感到羞耻吗？
众人不再接话，转而谈论起了其他事。
“你们说……我们在秘境中看到的事情是真的吗？”史子杭疑惑出声。
应凌当即否定道：“当然是假的了！魏延尊者那般正派的人物，怎么能做出杀妻证道的事情来？一定是女鬼编造的谎言！”
“是了，”秦广附和道：“女鬼能制造幻境，自然也能编造谎言，她定是对魏延尊者将她囚禁在锁魂塔一事心怀不满，就这般抹黑他，简直可恶！”
姜灯在一旁听笑了。
不愧是男人，就知道男男相护，一旦出了问题，有女人怪女人，没有女人也要怪女人。
往常这种情况，姜灯是懒得出声争论的，此刻不知想到了什么，她果断出声打断了众人议论。
“你们的语气这么肯定，难道说你们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是姚兰心诬陷姓魏的？”
姜灯的话语中，没有丝毫对魏延尊者的尊重。
这让一向崇拜魏延尊者的应凌，极为气愤，“还要什么证据？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实吗！”
“好啊，”姜灯继续笑眯眯道：“那你们说一下，你们在幻境中发现了哪些漏洞？最好详细一些，这样的证据才是铁证。”
闻言，应凌等人的脸憋得通红，幻境里的种种确实跟真的一样，他们一时间还真找不到丝毫漏洞。
但是应凌不服输，他依旧嘴硬道：“看起来跟真的似的，难道就是真的了吗？更能说明女鬼的心机深沉！”
“咳！”
这时候，站在一旁充当背景板的百里乘风，出声解释道：“女鬼制造的幻境是一种术法，名为溯回术，可以用灵力追溯单一事件，然后展现出发生此事时的画面。”
“也就是说幻境内发生的事情，都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并非女鬼胡乱编造。”
应凌呼吸一滞，他万万没想到夜上使会帮那个妖女说话，不，不对，准确来说是帮姜灯说话。
夜上使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杀伐果断的夜上使了，现在的夜上使不过是姜灯的舔狗罢了！
气恼之下，应凌仍不肯放弃，继续辩解：“就算幻境里的事情是真的又怎样？魏延尊者后来不是一直在为复活她而努力吗？”
秦广也跟着附和道：“对，要不是魏延尊者，那个女鬼还只是一个愚笨的乡野村妇，都不知道投胎了多少世了，哪有机会修炼！”
“你们真的是浑身上下只有嘴硬啊！”
姜灯忍不住感叹道：“我也说我爱你们，要杀了你们证道，再把你们的魂魄囚禁起来，有朝一日肯定把你们复活怎么样？”
“……”众人默不作声。
姜灯冷笑一声，继续追问道：“你们不是觉得魏延尊者做的是好事儿吗？那我效仿他，把这福气传给你们，你们要不要啊？”
“……不、不用了。”众人连忙摆手。
“呵！原来你们也知道这种爱不是好东西啊，怎么之前换成别人的时候，你们就振振有词呢？感情针不扎到自己身上，就不知道疼呗？”
“可惜啊，你们这些人再怎么和姓魏的站在一个立场，再怎么把自己代入到魏延身上，你们也不是魏延，更没有飞升的机会！”
姜灯一句接一句，直把众人怼得哑口无言。
要知道十域内凡人有九万万之多，其中有修仙资质的人可以说是凤毛麟角，而修士飞升更是难如登天。
这千年来飞升的修士，不过寥寥几人罢了，姜灯这话说得虽然难听，但确实是大实话。
意识到姜灯在斗嘴方面的战斗力着实可怕，众人生怕再说话，还会被姜灯怼，于是赶忙闭嘴。
百里乘风则偷偷看了姜灯一眼，难道姜灯也经历了杀妻证道之类的事？所以才会对这件事格外有感触？
想起和姜灯有感情纠葛的林钧，百里乘风低头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同于其他人还有些不服气，夏尘青则是在低头沉思。
棘州姜府一事，他是按照老祖和师父的吩咐做事，压根没有想到让林钧杀死姜灯，对还是凡人时的姜灯来说，是不是太过残忍了？
原来，在不经意间，他也曾助纣为虐过。
夏尘青来到姜灯身边，声音微不可闻道：“小师叔的事我很抱歉。”
意识到夏尘青在为何事道歉，姜灯挑眉道：“光口头上的道歉有什么用，有本事行动上表现出来啊，比如说给我点儿灵石啥的。”
“……”
夏尘青忍不住轻笑出声，是他小觑姜灯了。
姜灯不需要任何安慰，更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惜，她的仇她自己会报，也许就是因为她这般特殊，所以才能成为太初剑宗千年来的第一个女峰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