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我……”
“我……”
女人很想把自己的所作所为告诉老二。
但张老二却只是摇头，他从女人的神色和反映，已经猜到于家沟发生了什么。
他没有逼迫对方把说清楚，相反只是安慰道：
“放心，不会有事的，一切有我呢。”
“嗯！”
女人将自己完全依靠在他的怀中。
张老二带着她，重新回到于家沟。
当路过张老大家的院子，发现那里静的可怕，甚至借着月光，看到门口黝黑的一滩血迹时，张老二再度确定心中所想。
他没有过多的停留，而是带着女人来到老张头的家中。
漆黑的夜晚，老张头没有睡下，而是躺在炕上，看着外面。
直到注意到车灯时，他才猛地起身，悬着的心再度提高嗓子眼。
当看到走近的人是老二还有女人，他终于放心下来。
不过，女人和二儿子一起回来，这让他有些不悦，出声道：
“秀莲啊，你毕竟是老大的媳妇，得懂得避嫌。”
“老二是你小叔子……”
然而一直温和的张老二却出声打断：
“爹，她现在不需要避嫌。”
“啊？”
老张头微微错愕，但很快察觉到不对劲。
不过，他也只是以为两个人是来找他摊牌的，两个人可能私下已经确定了关系。
虽然平日里两个人眉来眼去，他不是没看见，全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了老张家的稳定，他不算把这事放倒台面上。
可现在老二说这种话了，他也得好好掂量一下，思考半天，他开口道：
“既然你们非要在一块……那……唉，真是胡闹。”
“这你大哥那边，怎么办？”
张老二却没有接过话题，说了一声：
“爹，你说老张家的财产，是不是应该我来继承？”
老头子一愣，他不明白二儿子突然说这些做什么，想了下叹口气：
“你都这么问了。”
“本来爹考虑的就是把我这剩下的家底给你……”
说着，他拿出几张银行卡，递给张老二：
“这里面加在一起，有一百万多吧。”
“你都拿下。”
“密码是你母亲的生日。”
老张头的老伴，许多年前就得癌症死了。
张老二接过银行卡，眼神没有波动。
这时，老张头想起来重要的事，问道：
“你大哥还有老三呢？”
“你们不是一起去周家村了吗？”
“事情办得怎么样？”
然而张老二只是简单地回答：
“事情差不多了，他们得等会呢。”
“这样啊。”
张老二敷衍着，拿过老爹的手机，发现是很老旧的智能机，勉强下了几个APP，注册账号，绑定身份证后，输入银行卡，又输入密码，发现确实是母亲的生日后，他才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
老张头则是皱眉：
“老二，你干啥呢？”
“手机这些东西，我不懂。”
张老二如实说道：
“在看密码是不是真的，你有没有骗我。”
老张头感觉二儿子今天格外的反常，以前他从来不会说这种伤人的话，为了避免尴尬，老张头呵呵笑道：
“爹还能骗你？”
“老张家的，都是你的。”
这时，张老二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都是我的？”
“呵呵，说得真好听。”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秀莲安排给老大？”
“难道你不知道老大的脾气？”
老张头眉头紧皱：
“这……”
“当初确实是爹乱点鸳鸯谱……可这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俩现在不是在一块了吗，为啥还要提起来？”
“这么多年，你还是心里有疙瘩？”
张老二冷笑，把银行卡递给秀莲，然后看向老张头道：
“心里有疙瘩？”
“不不不。”
“我忘不了。”
“当初你是怎么把秀莲抢回于家沟的！”
“当初老子上连州市上大学，和秀莲明明谈得很好，结果呢，就因为一个算命的说，她适合老大，你就把她从老子身边抢走！”
“甚至还不让她回市里！”
“她和她弟弟相依为命，遇到我之后好不容易生活有了起色，你却把她带回村子里？”
“呵呵呵，你知不知道，她弟弟现在还在连州市捡破烂，人都傻了，见到谁都叫姐，叫姐夫！”
“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老张头低下头去。
他没有后悔，更多的是伤心。
他没想到自己供出去读书的二儿子，原来藏得这么深，一直在记恨他。
他更没想到，二儿子这么多年一直在隐忍。
原来二儿子之所以喜怒不形于色，都源自于他的仇恨。
老张头狗搂着身子，一瞬间仿佛到了快入土的关头，看着自己儿子，声音沙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