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滴亲娘啊!”
十几只牛一股脑地全都跑起来,横冲直撞,何春光哪里有防备,当时慌得就想踩刹车踏板,结果脚下一滑,还踩空了。
这一慌,就容易手脚不协调,脚下用力,手也跟着用力。
本来手就握着油门,这一拧,当时油门就上去了。
小三轮再被老牛从侧面一装,当场就侧翻了。
翻车还不算完,小三轮是直接翻一个来回,最后三个车轱辘全都朝天。
何春光则被压到座位下,双眼发懵。
“我特么到底招谁惹谁了!”
待他反应过来,牛群也走出去几米,他怒吼一声,气得双眼通红。
“兄弟,你没事吧?”
这时牛倌过来,关切地寻问一下。
“你看老子像没事的人吗?草!”
何春光费力地就要从小三轮底下爬出来。
牛倌一见这人要出来了,态度还这么差,拔腿就开溜,拿着鞭子狠劲抽打前面的牛群,生怕摊上事。
“你特么给我站住!我车都翻了,你就这么跑了?果然你们周家村没一个好东西!”
何春光气鼓囊地地上爬起来,拍打着身上的泥巴和牛粪,朝着跑远的牛倌就追骂。
但人家着急放牛,可不和他吵,一溜烟就没影了。
“什么特么揍性!”
摸了一把脸上的泥巴,何春光骂一句后又开始犯愁。
这下算是彻底废了。
三轮翻了,他一个人是弄不出来了,上面的行李也彻底不能要,刚才掉在地上沾了不少牛粪。
“晦气啊晦气!”
何春光无奈,只能步行去狐朋狗友家。
一路上他都想不通,为什么今天事情这么不顺意,简直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到了他所谓的兄弟家,何春光好一顿诉苦,那兄弟自然是拍着胸脯说帮忙把他车弄回来。
不过既然已经村口了,那也不着急,就先放在那就行,中午吃完饭过去也不迟。
何春光想想也是,累了一上午,先吃点东西吧。
这么一合计,中午二人还喝了几瓶啤酒,吹着天大的牛批,好不快活。
喝着喝着,何春光就感觉自己小腹有点胀,明显是酒水灌多了,得去厕所,于是他放下酒杯就对兄弟说道:
“老沈,我去放个水。”
“嘿,你还是那么完蛋,这才几瓶啊!”
老沈鄙夷地说着,看了一眼地上零零碎碎的酒瓶,好家伙,大中午的,俩人喝了得有十瓶了,也不少了。
“你特么才完蛋,老子强得狠,前几天我婆娘还嗷嗷的呢!”
何春光不服气,喝点逼酒什么话都往外说。
“草,你婆娘那是装的,当年他和我的时候那才叫真……”
这老沈也是个说话做事没底线的烂货,什么玩笑都开。
但何春光却不以为意,摆摆手啐了一口就出门去厕所。
推开破旧的房门,走到在院子里,何春光感觉今天中午的阳光有点刺眼,甚至还有点毒,照在身上贼拉疼。
不过他也没在意,脑袋晕乎乎的,还种被人敲了一闷棍的那种疼痛,他以为只是喝酒的原因,就摇摇晃晃地往厕所去。
老沈家没什么钱,算是改了大瓦房,估计也是耗尽了他所有的积蓄,所以院子角落里的厕所还是个旱厕。
所谓旱厕,就是建一个简陋的小房子,里面挖一个深坑,一米多到两米多深,上面放上两块板子,人蹲在上面就能上厕所。
板子下面那可是真人间奇观。
何春光毕竟也是乡下人,也没比老沈多有钱,所以对旱厕都习以为常了。
他身形踉跄地走进去,解开腰带就准备放水,整个人摇摇欲坠。
哗啦啦!
“呜!得劲!”
何春光打了哆嗦,提起裤子就准备系腰带走人。
然而就这时,他突然感觉眉心一阵抽痛。
那种痛不是刺痛,也不是火辣辣的皮肉痛,就像是有人拿了一个锥子,先是抵在眉心,然后再那个锤子硬生生地往里敲!
一下一下地敲!
“草!到底咋回事啊!”
何春光被这种疼痛搞得极为烦躁,气得直骂娘。
“特么的!”
他抬手准备拍打下自己脑袋,结果脚下一个不稳,鞋子顺着木板就掉下去。
鞋子掉了不要紧,主要是他没了鞋子,脚下也是一滑,正好踩在刚才自己放水的地方,整个人身子就往前栽倒。
砰!
何春光的脑袋直接撞在旱厕的墙壁上,嗡嗡直响,这还不算完,他脑袋一蒙圈,加上手脚都失去支撑,身子径直掉入旱厕的深坑之中。
扑通——
刺鼻的恶臭席卷何春光的嗅觉神经。
“我草泥马啊啊啊啊啊啊啊!!”
……
今天是个好日子,有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情在周家村里传开。
村东头的沈老赖子家,厕所里掉进去一个大活人!
听说还是隔壁村子于家沟的何春光。
得到这个消息时,李龙图正在县城,接周二福和小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