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蕴沉默了一下,挥手让所有下人都退下了,眉眼微耷,“你是拿什么打动了谢砚临,让他这么帮你的?”
纪沄枳侧了下头,指了指自己的发髻,“太母你看。”
姜蕴抬眸扫了一眼,宫宴这种正规场合,帝姬的发型和发饰自然都是有讲究的,所以姜蕴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其中不合时宜的那一个。
那一根看起来有些廉价的弯月发簪。
纪沄枳笑得甜美荡漾,“太母,这是他送给我的。”
“或许在见惯了奇珍异宝的太母眼里这就是个不值当的小玩意,但懿儿可是喜欢得紧。”
姜蕴视线下移,对上纪沄枳的视线,“芸懿,同一个借口,三番五次地拿来用,便没有那么具有说服力了,不是吗?”
“懿儿明白。”纪沄枳敛了些笑意,“太母,您这坤盛宫里种满了名贵的花草,可为何偏偏不见海棠花呢。”
“据懿儿所知,谢首辅的府邸,可是种满了海棠树呢。”
姜蕴的眼神暗了下来,“你想拿这件事来威胁哀家?你觉得哀家会怕?”
纪沄枳歪了下脑袋,“我为何要威胁太母?”
“太母不是想知道谢首辅为何会帮我吗?因为我答应他,帮他追求您。”
“太母,谢首辅似乎比我们认为的还要爱您呢。”
姜蕴的手重重地拍在了桌面上。
纪沄枳并不畏惧,“太母,懿儿如此坦白,就是不想和太母打哑谜,搞阿衍喜欢的那套虚情假意。”
“我们之间彼此坦诚,各取所求不好吗?”
姜蕴重重冷哼,“你又如何知道,哀家想要的是什么。”
纪沄枳勾着唇角,脸上的笑意却全然褪去,“如果懿儿猜得没错的话,太母是想要…改朝换代,让大骥朝彻底湮灭在历史洪流中吧?”
姜蕴猛地看向纪沄枳,目光如炬,神色变化几番后,“为何会有如此猜测。”
纪沄枳:“因为那日谢首辅问我,是否想要那个位置。”
姜蕴放下了拍在桌子上的手,“你倒是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通透厉害几分。”
“但芸懿你是不是忘了,你身上流淌着的,也是纪家的血。”
“又叫哀家如何信你。”
纪沄枳薄唇翕动,“可惜我天生反骨又性情凉薄,并不注重什么家族血脉传承之类的东西。”
“这天下有志之士甚多,本就该良才善用能者居之。”
“只要是真正的利国利民,是纪家人坐那个位置还是谁坐那个位置又有何区别。”
她说这些话时,眼中带有一种让人挪不开眼的神采,令人震撼。
“太母您当初扶持饱受欺凌的阿衍上位,现下隐忍着不对他动手,维持着如今的局面,不也真是因为国不可一日无君,若就这样拉阿衍下位导致战火再起,因自己的仇恨而让百姓再次遭受痛苦,您于心不忍吗?”
“太母觉得,阿衍如今翅膀硬了,是不是正是因为他也看透了这一点?”
纪沄枳一字一顿道:“他就是因为看透了这一点,才会如此肆、无、忌、惮。”
“想要打破僵局……”
她的声音里带着笃定,“太母,您需要我。”
【就是想秀个恩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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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睡的时候梦到自己被鳄鱼咬了,我真的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