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沄枳站了起来,“林监正也交给向大人了。”
“向大人先审着,本宫这个被指控的人,去避个嫌。”
纪沄枳去了太皇太后那里,笑意盈盈地站在了太皇太后身边,看着两人下棋。
太皇太后随意搭话,“如何了?”
纪沄枳:“向大人可是阿衍亲封的刑部尚书,刚正不阿,雷霆手段,本宫相信他定能查明真名,还本宫一个清白的。”
小皇帝的眸中划过一抹阴沉。
说起来,这个向大人也是个十分有个性的人。
他之前在刑部右侍郎这个位置上坐了很多年,若不是先前那个安左侍郎被搞下去了,他恐怕还得一直在这个位置上坐下去。
但他却不见丝毫的愤懑,不与任何人亲近,也不与任何人交恶,每天老老实实地完成自己的工作,默默无闻。
可这个在外人眼里“捡漏”一样坐上刑部尚书之位的人,却在短短时间内将整个刑部管得井井有条。
且对不管是小皇帝还是谢砚临的拉拢都油盐不进、装傻充愣,愣是保持着孑然一身的状态。
按理说,今日发生这事,喊大理寺来查办更为合适。
可大理寺听的可是小皇帝的话,纪沄枳只好先下手为强了。
她要的就是这位安大人的油盐不进和秉公执法的态度。
而且…谢砚临一直都会持续关注朝中众大臣的动向,小皇帝想搞她,这殿院内的消息是肯定传不出去了。
可高公公在这种时候亲自去请向大人入宫,一定会引起谢砚临的注意。
虽然纪沄枳也并不确定谢砚临会不会帮她,但她习惯于事事多做几手准备。
万一呢?
且她刚才一番话,又要让小皇帝疑神疑鬼了吧?
太皇太后轻笑不语,对纪沄枳的认知又加深了几分。
有些时候,对别人的认知不够清晰还不够致命,可若连自己几斤几两都不清楚……
太皇太后落下一子,“衍儿,你又输了。”
纪沄枳笑眯眯地替小皇帝找补,“阿衍定是因为担心我这才静不下心。”
“不过太母的棋技依旧如此高超呢。”
小皇帝勾着唇角,“我的棋艺都是太母一手教的,自然是和太母比不得。”
“阿姐,你的棋艺似乎是父皇亲自教导的,不知和太母比起来如何?”
这时候提先帝,膈应谁不言而喻。
纪沄枳笑容不改:“阿姐这棋艺,也就配和阿衍你比一比了,怎么敢跟太母相比呢?”
小皇帝捏在手中的棋子,因为攥紧而显得格外硌人。
很快,向大人便过来回禀:“见过太皇太后,见过陛下,见过帝姬。”
“事情全貌已经查清,人证物证俱在。”
“确实有人故意用劣质香料调换了其中的三根,串通递香的婢子在帝姬敬香时取出仅有的容易断裂的三根,这才有了后续发生的一切。”
向大人顿了一下,“所有涉事之人全部供认不讳,除了,林监正。”
小皇帝狠狠眯了下眼,咬紧了后牙槽。
高公公握着拂尘的手抖了一下。
【沄沄:阴阳怪气谁还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