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甘宁被俘之后,拒不投降,让糜芳颇为愤怒,厉声示意左右将甘宁推出府衙之外斩首示众。却被一人急忙阻止,众人诧异,定睛一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南阳主簿廖立。
廖立明面上是南郡主簿,私下里是糜芳的幕僚,平日里多帮糜芳出谋划策,深的糜芳信任,见廖立出面阻拦,糜芳疑惑的问道:“此贼顽固不化,留着也没有什么用处,我欲杀之,先生何故阻拦?”
廖立朝甘宁处望了一眼,给糜芳使了个眼色,糜芳会意,命左右将甘宁押入大牢,等候处理。
见甘宁被押下去了,廖立这才放心,拱手,解释道:“将军、廖将军、周将军,甘宁杀不得!”廖立开门见山道。然后伸出两根手指,接着说道:“在下之所以说甘宁不能杀,其原因有二,其一,目下虽然江东偷袭我军,双方反目,可是这并不代表我们就和孙权彻底决裂了。要知道如今天下,曹操的势力仍然是最强大的,这个前提没有改变,那么我们与江东不可能彻底决裂,这是时势的需要。所以,以我之见,在此战之后,我军与江东早晚还是需要联盟的,甘宁是江东大将,孙权心腹,我们今天杀了他,将来如何见孙权呢?此举于主公大业有害。其二,公安城还没有被攻破,潘璋是江东名将,多谋善断,勇猛异常,加之公安城城高池深,为昔日主公屯兵之所,不宜攻克。某有一策,可速破之,不过需要咱们这位甘宁将军配合才行。”
糜芳闻言,点了点头,道:“公渊所言有理,既然如此,那就先留下这厮一条狗命,待此战结束后,交给思远处置吧!”
廖化、周仓等人闻言,皆言此举甚妥。
第二日下午,一支千余人的军队从江陵城东门而出,直奔公安而去,这支军队尽皆吴军打扮,这衣服是从昨天被俘的吴军身上扒下来的,这些人衣衫不整,面容憔悴,灰头土脸,看起来倒像是刚打了败仗一般。为首一将,身材魁梧,面容严肃,背后插着双戟,腰下挂着短刀,马鞍上还挂着连弩,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校尉张翼。张翼背后,四个兵士抬着一个担架,担架上,甘宁被反绑在担架上,嘴巴被细绳勒住,发不出声,也动弹不得,开始的时候还挣扎几下,现在出城二里地,没力气了,只得老老实实的躺在担架上,一脸愤恨。
公安到江陵并不远,夜半时分,张翼的军队已经可以远远的望见公安城了。而与此同时,周仓和廖化的两路兵马已经先于张翼的军队来到的公安城外,接着公安城的地势和林木,四处隐蔽,等待张翼的到来。
张翼带着甘宁赶到了公安城下,朗声喊道:“快开门,我们是甘宁将军的部下!”
城头上一人闻言,伸出了脑袋上,张翼抬头,借着火光一看,却是傅士仁,四目相对,微微一笑,傅士仁假装不认识张翼,一本正经的问道:“你们既然是甘宁将军的部下,怎么会到了这里?还这般狼狈?”
张翼闻言,答道:“将军,昨夜荆州军袭击江陵,糜芳反水,我军大败,甘宁将军为荆州军所伤,我们都是甘宁将军的护卫营,拼死护卫将军冲出来的,赶了一夜的路,直到现在才到。快快开门,再不开门,一会荆州军杀过来,我们就完了!”说的声泪俱下。
傅士仁闻言,点点头,说,你们等着,我这就给你们开门去。
傅士仁,命身旁的卫士下城楼开门,兵士刚到城门口,传达完傅士仁的命令,准备开启城门,却一人厉声说道:“你们做什么?”
卫士转头一看,却是潘璋,不觉大惊。
潘璋带着一队兵马,上前,指着傅士仁的卫士,厉声问道:“本将问你呢?你刚才在做什么?”
卫士没见过大世面,心里也虚,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潘璋不禁面露疑色,正要继续盘问,傅士仁在城头上看见了,连忙带着一队卫士下了城楼,笑着对潘璋说道:“将军,城外来了一支千余人的军队,他们说是甘宁将军的护卫营,因昨天荆州军袭击了江陵,江陵失陷,甘宁将军重伤,他们护卫甘宁将军杀出江陵,一路逃奔,到现在才赶到公安,你看怎么办?”
“什么?江陵失守了?”潘璋闻言大惊,紧忙下马,随傅士仁上楼,傅士仁给潘璋取来火把,指着城下的张翼说道:“就是他们!”
潘璋举着火把,朗声问道:“你们可是甘宁将军的部下?”
张翼闻言,答道:“我们是甘宁将军的护卫营,被荆州军打散了,现在只剩下我们几个了!”
潘璋闻言,眉头一皱,又问道:“甘宁将军何在?”
张翼闻言,举着火把,照亮身后甘宁,道:“甘宁将军重伤,需要救治!”
潘璋一见,果然是甘宁,一身血污,看来伤的不轻,连忙吩咐道:“快!快开城门!”
傅士仁闻言,大喜,连忙命卫士打开城门,公安城城门缓缓开启,此时张翼命部下点火为号,晃三下。
城门开启一瞬间,张翼拔出腰间长刀,大喊一声:“跟我冲!”随即一马当先一路砍杀而入,随着城门喊杀声起,却见城外林中顿时无数火把亮起,瞬间形成一两条长长的火龙,朝着城门冲杀而来。
“哎呀!不好,中计了!”潘璋这才觉悟,悔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