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沈勖是故意的。
“你别总说一些没头没尾的话。”
“不是没头没尾,我会对我的每一句话负责。”沈勖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了,我是认真的。”
“...知道了,”顾了了盖上锅盖。“把火烧的,再旺一些。”
入夜,顾了了躺在床上。
她又!又!又!失眠了,都怪沈勖总说一些奇怪的话。
她承认,她是对沈勖有些好感。但她确定这份好感仅限于朋友之间的感情多出那么一点,就一点。
毕竟她母胎单身二十多年,沈勖是唯一个靠近她的男性朋友。多出那么一点想法很正常好吧!
她不怕这份感情失败,怕的是这一切都仅仅是她的自作多情,人万一压根没往这方面想,那她岂不是很尴尬。
万一尚晓东在旁边嚼什么舌根,她也无力反驳再说什么清者自清...虽然她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划掉!怎么可能不在乎!
顾了了的思绪逐渐混乱,意识也开始渐渐模糊,终于还是睡了过去。
她,做了一场梦。
梦里有一场很大的火,她好不容易从火里脱身。
又听到火里有人呼救,想都没想就重新奔回火里救人。她感受到被炽热的火海支配的恐惧。她几乎贴着地面爬过去。
周围带着火的房子顶柱在一点一点的往下塌。
就快到了。
她咬牙继续爬,浓烟熏得她眼睛真不开,眼泪不受控制的流。
突然,一根着火房梁柱朝她砸来,赶紧翻了个身,还是晚了点,她好像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不,是痛到没有知觉了。
她好像闻到一个味道,不,不是木头燃烧的味道。
是,煤油灯,谁打翻了煤油灯。
她开始不管不顾,冲进房间把人救出来。好不容易重新脱离火海。
画面一转周围知青都盯着她看,对她指指点点。
知青?为什么其他知青在这?李大娘您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她在窗户中的倒影中看清了自己的脸。
半边脸没有知觉,浑身上下都是血。
可能这就是梦,她又赶紧在水龙头下清洗,不能吓到村里的孩子。
再次抬头,出现了一面二十世纪的镜子。
眼前的自己,半边脸的烧伤伤疤,那么真实。她被自己的脸吓了一跳。
这是梦,她告诉自己。
那她救的人呢?他是个男人,看不清脸。但感觉很熟悉,好像她认识。
这种感觉,熟悉又陌生。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了外面有人敲门。
“了了?”沈勖在外又敲了一下门“了了!”
“干嘛?还让不让人睡觉。”顾了了觉得自己捶死病中惊坐起“我赶更新都没起过这么早!”
顾了了打开门,把头发往后一撩眼神不善的瞪着沈勖的脸。
“了了,不早了。呃,早饭我帮你做好端过来,我要去上工了...”
顾了了硬是一口气塞在嘴里,这起床气还让不让撒了!
不行,要气就要气完。不然她多没面子!
沈勖突然意识到顾了了情绪不对。
“你干什么这么可怜兮兮的看着我?我欺负你了?冲你撒气了?凶你了?占你便宜了?”
“都,都没有。早餐给你,我去上工了。”
沈勖偷瞄了一眼顾了了的黑眼圈。
顾了了面无表情的接过早饭。
“那了了要不你回头在在睡一觉?我先走了哈。”沈勖等顾了了接过餐盘,立马帮她带上了门。
怎么之前没觉得她起床气这么大?
沈勖吧唧一下嘴,还是扛起锄头往荒地走去。
顾了了重新躺回床上,刚才的梦是怎么回事,发生在这里,感觉她好像经历过,那种感觉。
她强迫自己不去回忆。
难道是,预知未来?难道她将来要经历这个?
这样梦到是什么意思?让她避免和梦里一样被烧伤毁容?
顾了了做足了心里建设,躺在床上思考半天,最终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起床!
顾了了收拾洗漱的时候,李大娘已经来找她了。
“了了啊,猪肉大娘连夜赶制好了,咱们今天去县里添置些卖猪肉需要的玩意儿吧。”李大娘一面把之前剩的佐料钱还给顾了了。
“还能剩这么多?”
“你这小姑娘不着家真是不知晓东西贵啊!”
“那,大娘我们能在哪里卖猪肉啊?”
“说到这!咱们今个上县里的集市踩点去!”李大娘说着就拉上顾了了的手,往自己家走去“那啥,你想要哪块肉自己留下点!”
“为什么不在村里卖?”
“说你不会着家吧,在村里卖你能赚多少?大家都认识可不就怼着薅你的羊毛?这便宜点那便宜点,还卖不卖了?”李大娘到自己家门口推开门“咱们上集市卖,遇到一两个熟人给便宜些才有的赚啊!”
有道理的样子。
“来!我骑洋车带着你,咱们晌午在集市里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