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黑发人的老丈，凄凉荒芜。
华阳长公主的心口，倏地疼了一下。
“连城。”她又唤了一声，声音温柔缱绻。
许是因为醉酒，许是因为几日未吃东西，连城有些呆愣地望着华阳长公主，待她近了，他似乎终于想起了她是谁，道：“华阳。”
“嗯，是我。多谢你还记得我。”华阳长公主一步步走近，在离连城三尺处的地方站定，蹲下身来，与他平视，“不是发过誓，说一辈子都不喝酒了的吗？怎么喝了这么多？”
她声音柔和而缓慢，一点都不让人反感，像初夏里带着栀子花香的风吹在湖面上，沁人心脾。
连城顿时就破防了，他眼眶湿润：“我是一个失败的父亲。我害了她。我害了云娘，我该死，我不配活着！”
眼睁睁地看着云娘跳进火坑，他却无能为力。
他太失败了！
他不配做人！！
华阳长公主从未见过这样的脆弱的连城，她不由轻叹了一口气，抬手，掌心落到连城那凌乱的发丝上，摸了摸，随即继续向下，轻轻落在了连城的额头上：“连城，别难过。你这样，我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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