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病了?
林阎感觉自己头疼欲裂,身上好像被火灼烧一样滚烫。
他很想爬起来,但浑身酥软无力,根本使不上劲。
迷迷糊糊间,林阎听到近处传来杂乱的人声,伴随着脚步声一步一趋到了他面前。
是医生吗?
“不可思议,居然有能在血祭中活下来的普通人。”
“他的伤势很重,再不治疗马上就要死了。”
“我已经用春化术遏制了魔焰的扩散,快去请观主。”
血祭?
春华术,魔焰?
我这是……穿越了?
林阎脑子里突然灌入大量记忆,一股脑儿地塞了进来,让他直接痛晕了过去。
他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
嘶……林阎摸了摸还有些疼的额头,茫然若迷地撑起身子来,环视了一圈所处的环境。
他所在的地方是一个临时搭建的帐篷,从那些插入地里长短不一的地钉就能可见一斑。
但越看林阎心里越沉重,这里的用物没有一个是跟现代物品相关,那怕是农村也根本找不到这么古色古香的饰物。
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稳重的脚步声。
一个人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看到这个人的装束,林阎也不能在逃避……他真的穿越了。
这是一名年轻男子,他个子不高,身材消瘦,头戴一顶莲花冠,穿着斜领交裾,黑色沿边的茶褐色外袍。
他看到林阎醒来,缓步走了过来。
“你感觉怎么样?”
年轻男子声音温润,让林阎焦躁的内心安定了不少。
“头还是有些疼。”
林阎也没隐瞒,从前面的记忆,他大概猜测这不是一个普通的世界。
年轻男子微微一笑,坐在林阎床前,右手摊开,一块长方形的玉令出现在手掌。
这一手看得林阎瞳孔一缩。
“我叫陈临清,是素银岛上清派道观的道士,你仔细回忆下,发生了什么。”
道士陈临清的话让林阎不由自主地回忆起来。
林阎,素银群岛人,世代居住在枫叶岛上,一家子都是农民,每日都早早起床去田地耕种,用劳动来维持生计。
今天林阎也是一大早就去到田里,在他耕种完正准备回去的时候,就看到村里燃起了熊熊烈焰。
火焰之盛,把半边天空都染红,同时染红的,还有村里的土地,那是一大片鲜红的血液,跟着火焰一起灼烧起来。
林阎吓得腿脚发软,但想到家中的父母小妹,还是鼓起勇气跑了进去,刚进村里……他就头脑发昏倒在地上。
这时一个人缓缓地走了过来,他的影子把林阎身体遮住……
刹那间,剧烈的疼痛淹没了林阎。
他昏迷前,看到自己的四肢躺在四周……他变成人彘!
林阎吓得一下就回过神来,紧张地摸着自己的双腿。
陈临清见状,一弹响指,林阎心中就立刻响起了一阵令人安心的铜钟声,把他所有的恐惧都给驱散。
“抱歉,我知道这种事回忆起来是一件痛苦的事,然而这是必要的过程。”
陈临清手中的玉令发出微小的光芒,林阎只想着如何组织词语,并没有注意到。
林阎如实道来,不过没有说他被做成人彘的事,不然怎么交代他现在完好无损。
鬼知道这里的人会不会把他切片。
陈临清瞥了一眼玉令,满意地点点头,拍了拍林阎的肩膀。
“你好好休息,我们会护送你去安全的地方。”
说完陈临清站起来,转身走出了帐篷。
林阎紧绷的心神缓和下来,整个人都很疲惫,但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刚才的恐怖回忆让他根本无法入眠。
更重要的是,林阎对未来的迷茫。
家人死了,他又身无长物,还要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这种三无开局,他怎么活下去。
林阎从床上起身,穿上草鞋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他躺的太久,双脚都麻木了。
他掀开门帘,就发现帐篷是建在山顶,往下看去风景一览无余。
入目的就是他的村庄,全被烧成碳木,一片片残垣断壁,让他一时间悲从心来,直接捂着脸跌落在地。
而在另一边,也是一顶帐篷内,有着几个人正在里面议事。
陈临清拿着玉令走了进去,与坐在长桌上首处的老道对视后,他点点头就坐在最后一个位置。
“既然跟我们回溯的内容没区别,那小子是怎么活下来的?”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敢在我上清派地盘上搞事!”
“这可是我上清派管辖的区域,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你让其他同道如何看待!”
一名中年道士拱手站了起来,对着众人愤恨地说道:
“红松、枫叶、冬青三岛居然都遭了邪术血祭,这事如果不处理好,我等怕都要下那幽冥之地,受万箭穿心之苦。”
在座的众人似乎想到了什么,都经不住打了个冷颤。
上首处的老道看了眼陈临清,陈临清就急忙站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