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程一程搬到了主卧,收拾东西时,碰翻了一个盒子,里面是俞关高中的毕业留言册。程一程翻开看到了当年自己写的那首诗,后面并没有别人的留言,而是那篇题目是《平庸与努力》的作文复印篇。
盒子里还有程一程在朋友圈发过的照片,俞关写了一百多遍的《长相思》。程一程红了眼眶,过去的五年里,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一直有那么一个人默默地关注,傻傻地思念,这种被无形的爱包裹的感觉,就像蜂蜜柚子茶一样,酸酸甜甜。她没有惊动俞关,悄悄地把盒子放好,就像小朋友安放自己心爱的糖果一样。
新学期开始了,俞关每天接送程一程,程一程表示自己可以自己上班,又不是很远,俞关不同意,说想增加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生活就是财米油盐,按时上下班,闲时消遣消遣,美好的日子如蜿蜒的小溪,有潺潺流水,也会叮咚作响。
两个人的生活除了甜蜜,也会有摩擦、争吵,当特别珍视一段关系时,人会不自觉的变得神经过敏,患得患失。一次,俞关出去应酬,忘记报备,外套上不知道怎么粘上了一根女人的头发,被程一程看见了。她没有大吵大闹,只是默默地伤心,拿走了当年写在纪念册上的诗,又收拾了行李。俞关慌不择路,解释不清,差点求助曾经的警察同事来破案。后来看了行车记录仪器,想起那天他去饭店赴约,车挡住了别人的车,需要挪一下,他把车钥匙给了服务生,结果是一个女的去挪的车。误会解除后,两个人都有点失而复得的小确幸,在一起小心翼翼地粘了好几天。
小摩擦也有,比如说程一程生理期不穿拖鞋,还吃冰激凌,结果晚上肚子疼,俞关既心疼又生气,俩人吵了几句,后来程一程掉了几滴眼泪,化解了俞关的戾气。
又如俞关喝多了,回来有点晚,在沙发上睡了一夜,结果感冒了,程一程生气他不懂节制,又不爱惜自己,结果看他委屈巴巴的样子,又咬牙切齿地给他冲感冒药。
一学期过去了,程一程放寒假了,两个人决定去帝都陪陪程母,两方父母只有程母还没有见过,只是在电话上说过话。俗话说:丈母娘见女婿越看越喜欢。程母很满意俞关,只是对于他辞掉警察铁饭碗的工作感到可惜,又不太满意现在的工作环境,总觉得声色场所不太好。
程一程说一份挣钱又时间自由的工作很好,起码自己放假的时候有人陪。程母自觉在成长中亏欠女儿的,从高中起几乎没参与到她的生活,现在有一个人愿意长久地陪伴,还求什么呢?程母包了一个大红包,算是彻彻底底地接受了准女婿,又带着他们去见了程一程的准继父。那人是程母工作饭店的厨师,老婆因病去世好几年了,为人老实不善言谈,是一个可以托付后半生的人。
程一程心里没有不舒服,父母离婚这么多年是没有复合的可能,如果有一个人可以和妈妈相伴生活,自己也心安了。
两个人准备坐飞机回C市,在机场候机的时候遇到了同一趟航班的贺辉。贺辉看到程一程靠在俞关身上玩手机,应该是在发朋友圈,无奈里面的内容再也不会跟他有关,自己也没机会看到。俞关玩着手里的魔方,两只脚护着程一程的小白鞋,应该是怕别人踩到。
贺辉做了一番心理建设,走上跟前和两个人打了招呼,他们也礼貌地回应了。飞机还要一个小时才起飞,贺辉表示想和程一程单独聊聊,并解释说没别的意思,就是有些话想当面说说,俞关握了握程一程的手说出去买咖啡。
俩人尴尬地坐了一会儿,同时说:你俩挺好的吧!
“我们分手了。”贺辉怅然地说,“是她提出的,也是我想要的。”
“为什么?”程一程皱着眉头问,“这才不到一年......不到一年吧?”
说完,程一程不太确定时间了,因为她也不知道二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嗯,差一个月一年了。”贺辉尴尬地说,“我们经常吵架,第一次是因为我们组接到了一个项目,我作为项目组长做了很多准备,想干出点成绩。后来被通知说项目给了别的组,我问了为什么,经理告诉我说是袁梦爸爸,也是东晟最大的股东提出的。原因竟然是袁梦要去泰国玩,要我陪着。真不理解她怎么可以为了玩就让我前期的工作付诸流水,还有组里其他人的努力。我跟她吵了起来,质问为什么要干涉我的工作,她说不干涉怎么能让我在一年多的时间里当上组长。我哑口无言,她说的是事实,有些事都是等量交换的。”
“别那么悲观,两个人在一起都会有摩擦,互相体谅、包容,多给点时间会好的。”程一程劝慰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也努力过。可能我们本来就不是一种人吧!我满脑子都是代码,根本记不住那么多的节日,也记不住每个节日该送什么礼物,更记不住裙子的款式,口红的色号。她说我冷漠,没激情,不浪漫,不识趣,给不了她对爱情的憧憬。所以她总是在生气,我甚至不知道她生气的点是什么,哄得我好累。”贺辉确实有点憔悴,少了一些意气风发的劲头,眼睛里没了星星。可想,他被这段感情磋磨得确实不轻。
“人在经历过了才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毕业后,我一心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