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疯了才会乐意留在这!
她嘴角抽动了几下,道:“娘娘,我不想在这,能……”
柳钰却道:“朝阳啊,这为国祈福是件好事啊!也是清静自己的心灵……”
她反抗无效。
宫婢们速度倒快,一会儿,真把她的细软收拾上来了。夕阳西下,柳钰要下山,黄桃想着留下了侍候李昭,让那住持以“祈福要心诚”的理由打发走了。
对了,柳钰走的时候,还特意嘱咐欲哭无泪的李昭道:“在这装个样子也罢,别搞出大动静来。”
李昭眉心抽动了几下,含泪目送柳钰的车队下了山。
她的苦日子来了。
感业寺的生活说苦是苦,不苦也不苦。
好的是她天天睡到日上三竿也没人管。虽说要抄什么佛经,但柳钰都说“装个样子”,她带了点零嘴儿,贿赂了几个嘴馋的比丘尼,让人家代抄去了。
如此一来,她便很闲,每日窝在房里,也就看看书。住持实在看不下去,把给她送的粮断了,要她自己出去和那群比丘尼一块吃。
话又说到伙食方面。李昭发誓,自她出生以来,从未吃过如此清淡的饭食。
这群出家人真就一点荤腥也不沾。偏生李昭是个无肉不欢的人,看见碗里绿油油的青菜就嘴里泛苦水。
唉,这里生活实在无味,她总算知道乔玫为何要去偷吃贡品了。
正是她看着眼前的伙食一筹莫展的时候,乔玫却突然过来,分给她半个鸡蛋。
李昭惊喜一笑,乔玫却示意她莫要发声,埋头继续吃。
乔玫,着实是个妙人啊。
如此之来,一个人的出现就成了李昭现如今生活的最大盼望。
可惜,此人出现最无规律,而且见面凶险。正是李旷。
是夜,突闻院墙外头蛙鸣三声,布谷鸟叫两声,那便是李旷了。
住持不允李昭外出,可难不住她。她将墙根杂物一摆,踩着就翻了墙。院墙后是一条淙淙小溪,旷就坐在一块溪边石上。
他提了油灯,见了李昭,拎起了手里的东西,道:“你要的东西我可都带到了,烤鸡、话本、皮影、零嘴……”
她接了东西,随意找了块石头坐,赞道:“好老五!”
旷笑道:“行了,你那张嘴只有要我帮忙的时候才夸我!”
李昭一笑,却没回他。
油纸包着外酥里嫩的烧鸡,李昭吃的满嘴流油。旷不忍直视到:“你这至于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几天没吃饭了!”
李昭将将咽下一口烧鸡,擦擦嘴道:“你是不知道,我都半个月没碰过荤腥了!天知道,我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旷却一挑眉毛,笑道:“你这‘荤腥’是指……”
李昭立马意会,她笑骂道:“你这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我的意思是肉,肉!”
李旷不言,似笑非笑看她。她软了语气,道:“实不相瞒,你还是我这半个月见到的第一个活的男人……”
李旷右拳一拍左掌,道:“看,看!本性暴露了吧?!”
李昭拿手推他:“去去去,说得你比我专情多少似的。”
李旷却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嘻嘻道:“昨儿个你不在,猜猜谁来找你了?”
李昭一歪头,显然没有主意。
李旷根本却不打算卖这个关子,急急道:“季诲!居然是季诲!你太厉害了,能把这人搞定!”
李昭一笑,斜倚了那石,沉吟道:“他啊……”
李旷凑上前道:“哎,本王平日里最喜成人之美。你若是当真嫌素,我倒可以帮你引他过来。”
李昭一挑眉:“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似的,大晚上来尼姑庵后院蝇营狗苟?”
李旷不高兴了:“你这是不信我!你看着吧,我就算绑也能把人给你绑过来!”
激将成功,李昭一笑:“我且看着!”
一会儿,半只烧鸡进了肚。李昭酒足饭饱,收拾东西准备回程。
李旷见那只烧鸡还剩半只,道:“你最好今夜吃了,否则放一夜,味就坏了。”
李昭摆手道:“里头还有朋友,给她带半只。”
李旷一拍李昭肩膀,道:“你行啊,这尼姑庵里头还能有朋友!”
李昭笑道:“她是半途出家带发修行的,估计也是和我似的被人逼来的吧。”
她又忽然想起,李旷几乎对这长安所有权贵家的八卦都信手拈来,问道:“她叫乔玫,你可认识么?”
李旷思考半晌,道:“乔玫,倒是耳熟……”忽而,他拊掌惊道:“之前王家那二郎的媳妇就是这个名!之前说是那王二又流连花丛又打妇人,乔家要和离,王二不允,当时还闹得挺大的。”
“后来没合离成,说是那乔玫投湖了?也有传言说她是躲这感业寺出家为尼了,没想到是真的……”
李昭听了这事,感触良多。她道:“我是不知她的事,所以才问你。你日后出去,不可说乔玫如何如何。”
李旷点头,道:“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