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儿走到穆清瑜面前站定,她低着头,大胆的道:“不知小姐有何吩咐?”
穆清瑜笑而不语,只上下打量着穗儿。
这是她重生后,头一次认真的打量穗儿。
加上上辈子,她已经许久没有这么认真的看穗儿了。
她还记得上辈子她出了事后,穗儿头一个弃她而去,后来穗儿凭着自个的本事,成了穆清雪身边有头有脸的婢女。
偶然一见面,穗儿对她说话时,都是耀武扬威,丝毫不将她放在眼中。
这辈子如若穗儿有机会到穆清雪身边去,恐怕穗儿不会有半分的犹豫。
穗儿的样貌出众,身段和嗓音都是上乘的,怎么甘心事事被墨竹压一头呢?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穆清瑜理解穗儿的选择和野心。
“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能到四小姐身边伺候,如何?”穆清瑜笑着开口。
穗儿大惊失色,吓得忘记尊卑礼仪,直直的朝着穆清瑜望过去。
见穆清瑜的笑容真心,不像说假话,穗儿心中打起了鼓。
“奴婢誓死效忠小姐,小姐别拿奴婢开玩笑了。”穗儿义正严词的道,只是闪烁的目光泄露了她的心虚。
“我说的是实话,我身边的大丫鬟,有墨竹和妙香就够了,难道你愿意一辈子都只是个二等丫鬟?”
穆清瑜语气平淡,说出的话语却让穗儿愈发的抬不起头来。
因为穆清瑜说的话,每一个字都正是穗儿早就想过一千遍一万遍的。
穗儿低着头,说不出话来。她绞着手指,挖空心思想要弄清楚穆清瑜说这些话的意思。
穗儿的沉默不语,正是最好的回答。
穆清瑜了然一笑,继续道:“我有一法子,能让你入了四小姐的眼。”
穗儿怔怔的抬起头,穆清瑜的话里带着魔力,让她情不自禁的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你知道从前常常过来的员外郎家的夫人,唐夫人吗?”
“知道。”
“你只消说,你和唐夫人身边的冯妈妈,是亲戚便可。”
“可是奴婢不认识那个冯妈妈。”
穆清瑜勾唇一笑,她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笑道:“只要有这个,你就能和冯妈妈成为亲戚。”
穗儿咽了口口水,盯着银票的眸子里闪过贪婪。
话已至此,她再不明白穆清瑜的用意,那她就是彻头彻尾的傻子了。
这么好的机会,能同时讨好了穆清瑜和穆清雪,简直是千载难逢!
穗儿立刻跪了下去,动作一气呵成。
“奴婢一切都听从小姐的吩咐,小姐让奴婢做什么,奴婢便做什么!”穗儿因为太过激动,声音都在发颤。
“好。”穆清瑜笑意更浓。
过了几日,穆清雪正在房里绣着嫁妆。
距离她出嫁没有多久,她是连门都不出,成日里窝在房里准备着。
一想到她亲手绣的东西,可能送给皇后娘娘、公主、王妃,她就得更加仔细。
只是从前王月娘宠着她,从来不督促她学习女红,她再努力,绣出来的东西怎么都不能满意。
于是她悄悄从外头寻了个绣娘回来,让绣娘和自己一起绣。
昨日,她还托人去穆老夫人那儿打探了一下,关于她的嫁妆准备的如何了。
打探回来的消息,让她勃然大怒。
她可是要成为王妃的,将来因为她,定国公府也会水涨船高。
可穆老夫人还是按照给庶女的规格,给她准备嫁妆。
那些庶女,有她嫁得好吗?
穆清雪想不通,更是痛骂穆老夫人的不长眼和偏心!
没了王月娘在旁出主意,穆清雪也想不出什么法子,只能等着张氏的消息。
张氏一日不送消息来,穆清雪一日比一日烦躁。
春红更是害怕,到穆清雪身边伺候。
这日,院子的门被敲响,春红打开门,看到的却是穗儿。
穗儿似乎怕被人发现,门才开了一条缝,穗儿便强行挤了进去。
“你这是做什么?”春红来不及阻拦,眼睁睁的看着穗儿进了院子。
“我来找四小姐。”穗儿回道。
“我跟你说,这几日小姐心情不好,你就不要凑过去了。”春红压低声音,好心好意的提醒。
穗儿从前常常到穆清雪这儿来,她对春红的态度亲切,有时还会给春红带些小玩意。
春红念着穗儿的好,特意提醒了句。
“多谢春红姐姐,只是我有正经事要和四小姐说。劳烦春红姐姐在外头守着,不要让别人进屋子里去。”穗儿客客气气的道。
穆清瑜院子里的丫鬟,见惯了趾高气昂、目空一切的穗儿,再见到此时此刻的丫鬟,恐怕会吓一跳。
春红正想尽一切法子不要到穆清雪跟前去,穗儿这么说,正中她的下怀。
春红见穗儿快速进了穆清雪的屋子里,还带上了门。
她只小声嘀咕:“我反正劝过你了,你在小姐那里吃了苦头,可不要怨我。”
春红搬了个小椅子,就在院子门口坐着,时不时往穆清雪的房里望一眼。
出乎她的意料,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