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妃休要胡言,吓唬我们将军。”许智拔高了音量,“吴军医怎么可能接错骨呢?将军的脚开始疼后,也看了不少大夫和御医,他们可都没说是骨头没接好,只说这脚断过,像将军这样带兵打仗训练多了,脚会出现肿痛是正常的,只要用药包泡脚,好好休息便好。”
那吴军医是他请来的,若真是吴军医接骨接出了问题,害得将军日后都不能带兵打仗了,岂不是他的错。
他自然不能认同三王妃的说法,也不能让王爷相信三王妃的话。
“那大将军用这些法子泡脚,这脚有好转吗?”夏遥把翻过来的手套递给了梅花。
“……”许智一噎。将军这脚在边境的时候就开始持续性肿痛了,也用大夫说的办法治,但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
“反正本宫的诊断就是这样,信不信在你们。”说完她已经走左边把医疗箱合上了,“好了,病也看了,本宫就先告辞了。”
王昌眼下为自己的脚而心烦,也顾不得为难三王妃了,听见三王妃要走了,也什么都没说。
王云庭朝前走了两步,“我送三王妃出府。”
夏遥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三王妃请。”王云庭送三王妃出了花厅。
许智看着三王妃离开的背影,低头小声询问将军,“将军,就让三王妃这么走了吗?”
王昌條然抬头,阴鸷的眼冰冷地看着他,“去,把那吴军医给本将军抓来,再请京
都最好的骨伤大夫和御医入府给我看腿。”
许智被吓得脸色一白,低着头颤声说:“是。”
将军信了三王妃的话,就算没信全,那也是信了一半。
“父亲今日失礼了,云庭替父亲向三王妃赔给不是。”走到花园时,在前头领路的王云庭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拱手赔礼。
夏遥扶了一下他的手肘,笑着道:“那与你有什么关系?你用不着替他给我赔不是,毕竟你赔了他也丝毫不会觉得自己失礼有错。”所以这样的代人赔不是是没有什么意义的。
王云庭抱歉地笑了笑,打心眼里觉得三王妃此人很好,从不会迁怒他人。
“我父亲的脚当真没得治了吗?”少年蹙着眉问。
夏遥一边朝前走一边道:“我可不是因为他对我无礼,心里生气不想给他治才说他的脚不能治的,是真的因为治疗的方案,还没有不治疗好,才说治不了的。”
“云庭并非是怀疑三王妃,只是父亲能不能带兵打仗,对我们镇国大将军府来说十分重要。”
“我能够理解。”夏遥点了点头。
镇国大将军年事已高,不能带兵打仗,王云庭也还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若是王昌不能带兵打仗驻守边疆了,这王家军怎么办?由谁来接管?对于王家来说至关重要。
要是启帝忌惮王家 ,还可以借这个由头,直接收回兵权,那对王家来说可就不好了。
一行人往出府的方向走着,前方一
穿着紫色华服珠光宝气的娇美妇人,带着两个丫环迎面走来,其中一个丫环手里还端着汤盅。
“这位就是传闻中的三王妃吧?”紫衣妇人在离三王妃她们十步远的地方站定,一双勾人的柳叶眼,上下扫了三王妃一眼,便轻慢地笑着问道。
少年的眉头一皱,“既然知道是三王妃,还不快给王妃行礼。”
紫衣妇人抬手,拨了拨额前的一缕碎发,手指上的两只红宝石戒指,在太阳光的照耀下,折射 出耀眼的光芒。
好闪,夏遥的眼睛被闪了一下。
这妇人也不知道是谁,但很显然是没有把她这个三王妃放在眼中的,还在她面前炫耀手上的大宝石。
好像谁没有似的,夏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光秃秃的手指,好吧,她确实没有。
不对,不应该说是没有,儿是没有戴罢了。
“我好歹也算是二少爷你的长辈,二少爷你怎么能如此跟长辈说话呢,平白让 外人觉得咱们镇国大将军府的人没规矩。”紫衣妇人端着长辈的架子,一脸责备地看着王云庭说教。
夏遥看了看王云庭,又看了看紫衣妇人,问:“这是你母亲大将军夫人吗?”
王云庭眼中闪过一抹嫌恶之色,“她才不是我母亲,不过是我父亲的妾室许姨娘罢了。”
闻言夏遥饶有兴味地盯着许姨娘看了两眼,一个姨娘竟然敢说嫡出的少爷没规矩,充长辈,看来很是受宠呢!
她姓许,那狗屁军
师也姓许,莫非二人还有什么亲戚关系?
“她是许军师的……”
“妹妹。”王云庭接话。
听见三王妃问自己是许军师的什么人,许姨娘十分自豪地挺起了胸膛,没错她就是许军师的妹妹,她的哥哥可是大将军的左膀右臂。
“啧啧……”夏遥摇着头道,“一个小小姨娘,不过是能由正室随意发卖了的贱婢,竟然也敢自称嫡出公子的长辈。明知本宫身份,却还不行礼,这镇国大将军府的人确实是没规矩。”说着眼珠子一转轻蔑地瞥了许姨娘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