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氏面如死灰,又专向床榻,握着儿子滚烫发红的小手,悲伤欲绝地哭着道:“昭昭,你不要吓母亲,你快些好起来呀。”
这时荣国公和长安候还有卫昭昭的爹卫谨,着急忙慌地走进屋子。
卫谨见妻子坐在地上抓着儿子的手哭,连忙走了上去,心疼地揽着妻子的肩膀,见床上的儿子都变了模样,张大嘴费力的呼吸着,更是心如刀搅。
上午他出门前,还好好的儿子,在这短短的几个时辰内,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荣国公和长安候已经问了御医重孙/孙儿的病症,听闻御医束手无策,便让人去将这京都之中的名医都给请来。
但名医来前,荣国公请白御医还是先在荣国公府待着,白御医没有拒绝。
长安候又问了自己夫人,好好的孙儿,怎么会变成这样。
长安候夫人哭着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吃这糕,突然就挠着喉咙倒下,全身也开始泛红。
“小小少爷会不会是中邪了?”荣国公夫人身边的老嬷嬷拧着眉道,这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御医也看不出病因来,这不是中邪是什么。
荣国公夫人觉得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忙说:“去把张天师也请来。”
老嬷嬷听了她的话,就连忙走了出去,打算亲自去请张天师来。
张天师是城中玄元观的观主,姓张,因为算命测字颇为灵验,被京都人称为张天师。
长安候虽然不行什么怪力乱神之事,但眼下这情况,不管什么办法都要试一试。
白御医倒觉得小公子这急症,跟中邪无关,见荣国公府的人急病乱投医,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出声道:“或许你们可以请三王妃来试试。”
三王妃给人治病的时候,虽然是藏着掖着的,但是他觉得看病方式别具一格的三王妃,或许能看这样的疑难杂症。
而且,三王妃的医术确实过人。
闻言,屋中的人皆是一怔,就连宁氏都止了哭。
荣国公夫人厌恶三王妃,当即便拧着眉道:“三王妃的医术都是赤脚大夫教的,怎么能行?她不行的,让她来乱治,更会害了昭昭。”
她不信三王妃能救她的重孙,更不想请在宫中打了她老脸,对她没有半分尊敬的人,来给她的重孙治病。
白御医说:“三王妃的医术虽然是跟着赤脚大夫学的,但这医术真的不差,光禄大夫家那落了气儿的孙媳,就是三王妃给救活的。”
“宫里的御医和外头这些大夫的路数都是一样的,下官都看不出来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该如何诊治,其他人估计也差不多。但三王妃的路数跟我们都不一样,或许更有办法能治小公子这样的疑难杂症。”
“去请三王妃,去请三王妃来……”宁氏抓着夫君的手,神色激动地颤声道。她听说过三王妃救人的事,而她自己漏尿的毛病,也因为每日都练三王妃教的那几个动作,已经好了许多。
她相信三王妃的医术,相信三王妃可以救昭昭。
“只怕咱们去请,三王妃也不一定愿意来。”长安候夫人看了婆母一眼。
上次婆母过寿,这京都的官眷贵妇都请了,但就是没有请三王妃,而且还当着众人的面说了贬低轻视三王妃的话。
那时五王妃和六王妃听了,都气得宴席还没有结束就走了,两位王妃与三王妃交好,怕是早就把那些话告诉三王妃了。
而且,她还听说,百花宴那日,婆母在宫里也是踩三王妃捧二王妃,还与三王妃有过争执,还没说过人家。
但不管说没说过,这人都是被她婆母和荣国公府得罪死了。
荣国公夫人一口气儿堵在胸口,这个二儿媳看她是什么意思?
是在怪她吗?
卫谨起身道:“我去请,三王妃不来,我求也把她求来。”
说罢,他便大步跑了出去。
荣国公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