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齐国的朝会三日一次,今日萧玄不用上朝,用过早膳便去了大营之中。
他的威虎军能在战场上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并不是因为他精通战术用兵如神,而是他从不曾一日松懈过对将士们的操练。
到了威虎军的营地门口萧玄便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了身后的侍卫。
这是威虎军的规矩,无论是谁都不能骑马入营。
走进营地,便是平整的操练场,徐校尉正在带着人练枪。
见王爷来了,将士们也没停,继续舞者手中的长枪,连枪怎么能在中途停止。
萧玄往自己在军中处理军务的营房而去,一路上遇到的人,无不停下拱手行礼唤“将军。”
在威虎军的大营里所有人都是唤萧玄将军,而非王爷。
军中的杨军医提着药箱,跟在一个小兵身后跑着,二人从萧玄面前跑过,也未曾注意到他。
小兵嫌大夫跑得慢,还回过头来着急地催促他,“杨军医你快些,铁头哥快不行了。”
“我已经很快了。”杨军医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营中有将士快不行了这自然是大事,萧玄皱了皱眉跟了上去。
二十个人睡一间的营房内,一个约莫二十岁出头的青年正双目紧闭,满头是汗地躺在大通铺上,身体还像打摆子一样抖着,这就是小兵口中快要不行了的铁头哥。
杨军医将药箱往长桌上一放,连忙上前,掀开被子拿着铁手的手把起脉来,一边把脉一边问:“怎么病成这样了才来找我?”
小兵道:“铁头哥昨日还好好的,今天早上突然就起不来了,伍长留了我在营房照顾,正打算去请你呢!铁头哥就开始打摆子了。”
他和铁头哥是一个村的,所以伍长才会留下他来照顾。
村里的老人都说,这人要是发高热发得打摆子了,多半就是不行了,他就立刻去找了军医。
“好好的,怎么可能会发这么热的高热呢?”杨军医伸手摸了摸铁头的额头。
小兵想了想道:“对了,前日铁头哥摔了一跤,腿摔在石头上,蹭掉了一大片皮。”他看着都觉得痛,但铁头哥只揉碎了一些仙鹤草敷在伤口上,就又跟大家一起负重跑步了。
昨日,练习浮水,他记挂着铁头哥的伤,让他给伍长请假来着,铁头哥说是小伤不碍事,在水里待了大半日呢!
“伤的是哪条腿?”杨军医一边掀被子一边问。
“右腿。”
这时萧玄进了营房,二十个人住的营房,虽然有两个大窗户通风,但是这营房里的味道还是有些大。
听到脚步声,小兵扭头一看,看见来人便是一惊,“将军!”
王爷怎么来了?连忙拱手行礼。
听见小兵喊王爷,杨军医也停下了掀铁头裤子的手,转身行礼,“将军。”
“免礼。”萧玄走上前去,“这小兵怎么回事?”
杨军医道:“突然高热,情况很不乐观,说是前日腿受过伤,卑职正要查看。”
“那赶紧给他看伤。”萧玄剑眉微蹙,心知这个兵应该是伤口感染造成的发热。
“是。”杨军医想要掀起铁头的裤子查看腿上的伤,但是却发现,他被汗水打湿的裤子,已经被化脓的伤口粘住了,便让小兵将他药香里的剪刀拿了出来。
剪刀剪开裤子和粘连住的伤口一撕开,昏迷不醒的铁头的身体,顿时便剧烈地抖了一下。
纵使昏迷,也感受到了强烈的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