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尚书夫人说完,夏遥正要开口,却又听见那吴氏,充满鄙夷地道:“那些个出身卑贱的农人,命贱也命硬,自然活得久。但她们虽然活的久,却也活得苦,一辈子都享不了福。”
夏遥瞪圆双眼,手慢慢地捂着嘴,一脸吃惊地看着吴氏。
吴氏被她看得莫名其妙,“三王妃你这么看着我作甚?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与吴氏交好的年轻妇人开口道:“谢少夫人说得极对。”
“就是,那些出生卑贱的农人,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可不是苦一辈子,一辈子都享不了福吗?”
她们一口一个卑贱农妇,卑贱农人,其实就是像戳这三王妃的肺管子,若是三王妃不在,她们是不会把这些词挂在嘴上的。
“你们好大的胆子啊!”夏遥吃惊地道,“众所周知,皇上励精图治,爱民如子,在皇上的治理下,百姓安居乐业,过上了好日子。而这大齐百姓之中最多的便是农人,可你们却说,农人活得苦,一辈子都想不了福,可是对皇上不满?觉得皇上白没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夏遥接连发问,吴氏和那两个帮腔的人顿时白了脸,心里发慌,两股战战。
周围的人也大惊失色,没想到这三王妃竟然将谢少夫人她们说农人苦,农人享不了福,引到了她们是对皇上不满,意指皇上没有让百姓过上好日子这上头来。
不过,谢少夫人这话确实是有把柄,她们开始庆幸自己没有跟着附和。
“我、我……”被扣了顶大帽子的吴氏,慌得舌头都有些捋不直了,“你、你别胡说,我没那个意思。”
“没那个意思,你说百姓苦,一辈子享不了福?”夏遥歪头看着吴氏问,看了一会儿,又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等祭完天,本宫要去问问父皇,对你们说的农人苦,一辈子都想不了福,有什么想法和举措。”
三人一听,心惊不已,若是三王妃当真去问皇上,还说是她们说的,皇上必定震怒,她们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吴氏咬了咬牙,率先低着头道:“三王妃,适才是我一时口误说错了话,还请三王妃不要去问皇上。”
“是一时口误吗?”夏遥挑眉。
“是……”吴氏咬紧了后槽牙,“是我一时口无遮拦,还请三王妃不要去问皇上。”
她堂堂护国公府的长孙媳,镇南大将军府的大小姐,竟然要向一个出身卑贱的农女低头,好屈辱啊!
“我们也是一时口无遮拦,还请三王妃不要去问皇上。”另外两个也低着异口同声地道,她们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向三王妃低头的一天。
“行吧!”夏遥勾了勾唇,“既然你们只是一是口无遮拦,那本宫就不去问皇上了。不过你们以后可要管好自己这张嘴,警惕祸从口出,连累家人。”
她们方才说的那些话,若是让有心之人,拿到皇上面前去说,必然也是会惹得皇上对她们在朝为官的家人不满的。
吴氏三人,憋屈说:“是,多谢三王妃告诫。”心里气得快爆炸,她们从未觉得像今日这般丢人过。
夏遥还记得尚书夫人反驳她的话,她还没有回复,便看着尚书夫人道:“夫人方才说得很对,你们不能像农妇一样耕种操劳,而农妇也未必做得了你们做的事,耕种操劳幸苦,管家理账也并非易事。本宫方才也是听这谢少夫人说卑贱农妇不能拿来与她相比,一时气愤说了不太恰当的话,还请夫人莫要往心里去。”
她方才为了怼着谢少夫人,说的话确实是有些以偏概全了,有些人虽然没挣过一针一线,但是掌家打理好内宅,也是在做事,为家庭付出。
尚书夫人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之色,态度和语气也软和下来,“我自不会往心里去。”她觉得这三王妃还真的是不一样了,不但能说回道,还会承认自己说错了话。
萧云烟晃眼瞧见,夏药那农女周围站了不少人,还瞧见了谢娆的嫂嫂,料想那些人是在羞辱她,也想过去凑个热闹,便走了过去,到时正好听见她说那番话。
尚书夫人话刚落,她便立刻接话,“三王妃为何气愤?可是戳到了你的痛处?”萧云烟看着夏遥掩唇轻笑。
“长公主殿下。”周围的人纷纷冲萧云烟行礼,小霖儿也不情愿地拱手行礼。
“免礼。”萧云烟甩了一下手里捏着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