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民营死一般的寂静。
赈粮队众人全都心脏跳得飞快,刚刚发生的一切,使得他们完全了解了现况。
面前之人,是楚王的概率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毕竟,只有真正的王爷,才有资格拥有那般的奇人异士。
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众人仿佛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接一个全都跪了下来。
难民们眼看这些官老爷都都跪了,一个个也明白朱桢绝对是个大人物,也跪成了一片。
洛小雨见状,绝对只有自己一个站着不太好,便也打算跪下来。
她万万没想到,朱桢的官居然这么大,连这些嚣张无比的赈粮官,都得向他下跪。
王爷是很大的官吗?难道比县太爷还大?
洛小雨心中充满了疑惑。
在她的认知中,县太爷就是最大的官了。
实际上,县太爷别说是跟朱桢相比了,哪怕是这些赈粮官,都不会把县太爷放在眼里的。
没等洛小雨下跪,却是一把被朱桢扶住了。
“王爷?”
洛小雨疑惑问道,不明白朱桢是什么意思。
朱桢苦笑着摇摇头,道:“小雨,你是我的人,不用跪的。”
对于这些难民跟士兵的下跪,朱桢也没办法阻止了,就任由他们跪去吧。
洛小雨在朱桢身边,朱桢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下跪了。
此言一出,洛小雨脸不由红透了,好在脸上脏兮兮的,旁人倒也看不出来她脸红了。
没错,洛小雨又理解错了.
“王爷饶命啊,我们也是被那马三蒙蔽了,这才狗眼不识泰山啊!”
副官们一个劲儿地求饶着。
士兵们连开口求饶的资格都没有,只是一个劲儿地磕头。
他们都是知道的,意图杀死一名王爷,那是何等的重罪。
副官们现在都要恨死马粮官了,孰不知马粮官也要恨死他们了。
面对这些为虎作伥的狗官们的求饶,朱桢自是不会便宜他们的。
“你们有没有罪,不是你们自己说了算的。”朱桢冷冷道。
“本王说了也不算,而是由老百姓说了算的!”朱桢指向了难民们。
难民们尽皆一愣,完全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也有机会去审判这些官老爷的命运。
副官们慌了,他们从来没把这些难民当人看过,现在恐怕是要遭报应了!
“王爷,您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治这些官老爷的罪?”
一旁的洛小雨再也忍不住了,不可思议地问道。
她也是问出了所有难民的心声。
难民们虽说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吃的比狗差,睡的比猪孬。
可这并不代表他们没有感知,对于这些不把他们当人看的官员们,他们都藏着怨气呢,现在若是有人跟他们撑腰,他们一定要讨一个公道,至少要替那些饿死可怜人讨个公道!
朱桢点点头,回答道:“没错,不过他们并不是什么官老爷,你们也别把他们看得高人一等。”
“官出于民,自是要用于民,他们不是什么官老爷,而是人民的公仆!”
“至少在本王的封地,一切官员都是要为人民为百姓服务的,这才配当官!”
这一番话下来,引起了难民们的一致欢呼。
所有人都是热泪盈眶,虽说他们很多人都听不明白,但多少也听得出来朱桢似乎是一个为他们这些普通百姓着想的好王啊!
至于官员们这边,一个个脸色比纸都难看,很多人甚至直接瘫倒了。
他们如何不明白,接下来迎接他们的,恐怕是百姓们愤怒的审判。
这时,月儿牵着一条绳子回来了。
她依旧是跑回来的,不过经过朱桢的叮嘱,她稍稍控制了下速度,以免过于惊世骇俗。
即便如此,月儿的时速也在一百左右,还是相当夸张的。
绳子另一边拴着马粮官,在如此的速度之下,他已经被拖行得皮肉模糊了,说是奄奄一息也是差不多了。
“王爷,目标抓回来了。”
月儿将绳子交到了朱桢手里。
朱桢一脸无语,他没想到月儿居然采取的是这种抓捕方式,倒是有些像西部牛仔的风格
眼看马粮官似乎活不长了,朱桢自是不愿这个罪魁祸首如此轻易地死去。
他需要一个交代,一个向顺天所有难民的交代!
因此,马粮官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死。
“月儿,稍稍给他治疗一下,把命续住就行。”
朱桢无奈道。
听到居然要给马粮官这种狗官治疗,洛小雨刚刚的感动荡然无存。
她实在无法理解,朱桢为什么嘴上一套,实际做起来又是另一套?
不过这次她并没有问出来,只是冷冷看着。
她算是明白了,这些当官的无论把场面话说得多漂亮,那本质上都是一样的,全都沆瀣一气!
朱桢要是知道洛小雨这样想自己,不知道又该有多么无语。
月儿的医术非常强悍,随便抓了些野草,便是弄了些药膏。
为了防止脏了月儿的手,朱桢随便喊了个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