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地看着她,到最后,只压低声音说,“糖……”
糖还没给他。
唐柔故作生气地摇头,“不听话的话,就没有糖了。”
“……”
他更伤心了。
人鱼虚弱地靠在墙壁上,布满伤痕的皮肤交错着冷白与殷红,两种色彩碰撞,残忍中带着一丝凌虐的美感。
他安静地看着唐柔,纤密的睫羽下藏着玻璃珠一样干净的眼眸,不声不响,隐忍脆弱。
脆弱到像片濒临消融的雪花。
唐柔心软了一下,对他说,“来,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人鱼立即顺从地露出自己的伤痕。
猩红的,狰狞的,他像刚从海里打捞上来的,被鲨鱼撕咬过的美人鱼。
这才是真正受伤的样子,17号那样浑身光洁无瑕的模样,真的没有丝毫说服力,反而像在恶人先告状。
唐柔有些抱歉地对他说,“没有要到水舱,可能要先委屈你在这个推车上待一会儿,我再想想办法。”
对方专注地看着她,轻轻摇头,“不委屈。”
唐柔心里的疼惜更甚。
她去申请实验体用的水舱,没想到那些后勤部的理面无表情地拒绝了她,并说一个水舱造价动辄上百万,他们不会将这些东西这些昂贵的设备提供给一个没有编号和身份信息的实验体。
唐柔又去寻找那些废弃的舱体,可找到最后一无所获。
基地对这条人鱼的确很冷漠,没有价值的实验体在他们眼中都是可以随时送去处死,被当作饲料处理的残次品。
她沉默了一会儿,看向人鱼的伤口,“你等一下,我先给你消毒。”
人鱼点头,安静又听话。
可没想到,唐柔仅仅去拿了些消毒工具的功夫,一转头,险些惊呼出声。
人鱼摔在地上,伤重的尾部渗出鲜血,染血的鳞片掉落异地。
他痛苦地颤抖着,双目紧绷。
几条章鱼触手在他附近,无论怎么看都是被袭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