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灵语和水湄没有直接回客栈,她们去了周小筠家里开的超市,一来吃早餐,二来顺便打听施旖旎车祸的事。
周小筠正坐在收银台里玩手机,看到她们两人,立刻兴奋地招手:“快来快来,我正想找你们呢,有大新闻。”
何灵语和水湄面面相觑,她们这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这会儿超市里没有客人,何灵语买了茶叶蛋和八宝粥,和水湄坐在休息区吃早餐,周小筠拿了几个桔子过来,坐在她们旁边,一边剥桔子,一边说起她刚刚听到的消息。
警局通知吴迎的亲属前来认领尸体,等了两天,吴迎的母亲才姗姗来迟。
原本以为吴迎的老家是在偏远山里,没想到她家所在的村子,距离小镇不到二十里,吴迎的母亲听说吴迎是死于心脏病发作,先是否认吴迎有心脏病史,警局向她提供了吴迎生前在医院的病历之后,她的矛头便指向瑜伽馆。
“我家闺女这么多年都好端端的,怎么去了那家瑜伽馆就心脏病发作了?要让瑜伽馆的老板赔钱。”
警察好心地告诉她,瑜伽馆的老板死于车祸。
吴母怔了怔,大哭着跑了出去,她跑到宝福金店,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开始哭闹,金店的保安过来,她索性躺下,最后被抬到马路对面的小公园里。
水湄忙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下午,你们也知道,我们这里平时也没啥大事,大家都挺闲的,昨天半个镇子的人都去看了,哈,我也去了。”周小筠得意洋洋。
何灵语喝了口粥,问道:“那现在呢,走了吗?她怎么不去张宝福家里闹?”
“你算是说到点子上了,吴迎的那个老娘,就是个标准的泼妇,撒泼打滚全武行,可是看热闹的人问她,为啥不去旭城园啊,她却像是没听到一样,明明知道张宝福一家就住在旭城园,她却只敢来店里闹,这当中一定有猫腻。”周小筠把剥好的桔子塞进自己嘴里。
何灵语又问:“吴迎家里除了一个老娘,是不是还有哥哥或者弟弟?”
周小筠连忙咽下嘴里的桔子:“你怎么知道的,她有三个妹妹,只有一个弟弟。
吴迎这名字是她到镇上以后自己改的,她原本是叫吴迎娣,她大妹叫吴招娣,你们听听这名字,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吧。
她家除了她以外,全都是超生的,她那三个妹妹,有两个出生以后就给送人了,送得不远,就在她们隔壁的村子,那两个闺女长大了能赚钱了,她爹娘就厚着脸皮过去认亲,又是哭又是闹,都是乡里乡亲的,那两家的养父母抹不开面子,只好让闺女和他家来往,听说逢年过节,都会拿钱给他们,不给不行,他们去人家家里闹,还去人家上班的地方闹,只好给了。
再说她那个弟弟吧,她家孩子生得太多,在乡里县里都是挂上号的,是破坏计划生育的典型,乡里说了,她家如果还敢继续生,就把她家的房子给拆了,于是她爹娘把吴迎和她大妹吴招娣,两个小孩子扔在家里,自己躲到外地去生孩子,她家在省城有个本家亲戚,老两口无儿无女,他们就把儿子养在那家,那年月收养孩子管得不严,那老两口给那孩子落了户口,对外就说是收养的孩子,其实就是替他们养儿子呢,老两口一大把年纪,还能活多久,到时家业也都是他们的,这算盘啊,打得不要更响。”
水湄和何灵语全都张大了嘴巴,一是觉得吴家太会算计,二是佩服周小筠的消息网,这事她竟然也打听到了。
“昨天那些看热闹的人里,就有吴家同村的,知道她们家的事,吴爹和吴妈整日在村里吹牛,说她家那宝贝儿子是大学生,还是画家,将来能赚大钱的。”
大学生?画家?
何灵语觉得这两个身份好像都有点耳熟,吃完这顿迟来的早餐,两人在镇上叫了出租车回到客栈,客栈里一切如常,水湄和何灵语各自回屋补觉。
何灵语回到自己的房间,拉上窗帘,凝住心神,刹那间屋里便多出三个人来。
一个身穿红色旗袍,神情冷漠的漂亮女子,还有一个皮肤黝黑的小男孩,另外一个披头散发五官扭曲的,则是昨晚刚收的钱慧。
红衣女子名叫阿舒,小男孩叫小秃子,这两位是何灵语戒指里的长期房客。
阿舒身世可怜,她早就厌弃了人世,因此不肯去投胎。
小秃子则是养鬼人尚未养成的小鬼,灵智未开,若是强行让他投胎,来世也是痴傻儿。
因此,这一大一小,便常年累月住在何灵语的戒指里。
戒指里的空间非常宽敞,最多时住过五位房客,每人三房两厅,小秃子能满地打滚。
现在,阿舒冷着脸用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我已经两天两夜没有看电视了,也不知道皇后有没有杀死皇帝。”
何灵语抚额:“戒指里不是有电视吗?你不必一定要出来看吧。”
这两天她不是在警局,就是在去警局的路上,总不能在警局里把他们放出来看电视吧。
阿舒冷哼:“你的确烧了电视机,可是也要有信号啊,要不你再烧一座电视台给我?”
何灵语:“那我岂不是还要再糊几位主持人一并烧了?不行,只有主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