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步走着却也记得护着人。
就是什么也没表达。
这种行动力超强却很沉默的行为模式让末子一下有了印象:“是……松田哥哥吗?”
松田阵平顿了下,一边走一边稳定地在她手心写:叫我松田就行了,不用其他后缀。
又皱皱眉,写:别随便叫哥哥,他们跟你又没关系。
如果不是过高的容忍度,听到这样的话,川端末子也会以为这位警官先生是讨厌她。
……所以他是真心这么觉得的?
川端末子思考了一会,也没想明白他后来补的那句话重点在哪。
她索性直接问:“松田……警官,请问你是打算帮我找到家人吗?”
松田阵平只是写:不用叫警官,我还只是个学生。
川端末子改口如流:“松田。”
她感觉到松田阵平似乎要告诉她什么。
但好巧不巧他们已经到浴室了。
于是松田阵平本应该落在她掌心的手擦脸而过,反倒是手肘处的牛仔布料,垂直落在她脸侧……带着点微不可闻的生石灰味。
川端末子的注意力被转移,开始好奇松田阵平的身份。
她本身就不是会执着于什么的性格,又习惯乖巧,也便学着眼观鼻鼻观心。
虽然什么都观不了。
松田阵平自然不知道她什么心思,只是看见浴室到了,也便停下刚刚的话题,给她调好水温,再告诉她怎么调,哪个是沐浴露,哪里是洗发乳,哪里有浴盐和毛巾……总之介绍的很详细。
并不算大的浴室被两人挤着,时不时就有些肢体接触。
末子还好,早就习惯这样的场景。
松田阵平却在一次次接触中越发清楚她的柔弱无骨。
那么软的手臂、那么娇小的身体,还有那样脆弱和乖巧的神色。
第一次见到,他以为这是保护色,里面藏的是狠戾的犯罪者;
她挣扎求救时,他也只看到人求生的勃勃欲望。
直到她原谅他、感谢他的时候,松田才见到一个无辜又可怜,仿佛被丢下就会死掉的残障少女。
即使她笑着,即使她若无其事地垂着眼眸。
松田眼里始终耿耿于怀的都是一个在求救的生命。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再被丢下了。
无论是身为警校生、还是松田家的孩子,亦或者松田阵平,他都这么想着。
松田阵平知道这个女孩子没表面上那么简单和乖巧;
松田阵平也知道她一直都没信任他们。
她看起来乖极了,可怜极了,一下子就能引导起人的各种欲望。
而她也许就在利用这些欲望达成自己的目的。
景光的同理心,零的认可,研二的忽视……还有他的愧疚和耿耿于怀。
尽管没有坏心,但也不是一片纯洁。
每个人都怀着不同的情感对她,她又盲又聋,却又不盲不聋。
反倒是他这些在学校都优秀极了的同窗们,故意变盲变聋。
他们为了他被扯进来,因为她陷进去,虽然还不明显,但已经一点点被改变了。
但松田阵平把一切看在了眼里,却始终什么都没管。
他看到的最透彻、也最简单——
一个盲聋少女在求救,在努力活着。
用什么样的方式活着是她的自由,松田阵平不会去干涉,但他明白一点:川端末子比她自己想的要脆弱许多。
她会因为他是警察松懈,会因为女警对她好可以卖乖,会因为不好意思扫兴讨好景光——也就会因为身体的无能为力随时去见死神;因为自以为是靠近危险,不知不觉在死神后边做个小尾巴跟着。
川端末子明明不信任他们。
她对自己的外表和距离感那么清楚,偏偏让自己忽视;
她对名字毫无在意,却硬要自己记住每一个人的名字和特征。
松田阵平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自然不会对这些作出批驳或者意见。
他只是什么也不干涉,然后默默在后把握好距离,准备拉她一把。
就像现在。
松田阵平:我在房间里,你有事喊我,泡久了我会提醒你。
松田阵平:找到你家人前,姑且用一下我也可以。
松田阵平:谁让我一开始欠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