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他刚刚在观众席上，看到她第一发打出九点九环成绩时，很是替她捏了一把汗，直到她第二发打出十环的好成绩，之后亦是一直保持领先，他心里的大石头，才缓缓落了下来。
她果然，有着极为强大的生命力和韧性。
稍后，汪教练赶了过来，喝了半杯茶缓过气，便跟楚牧庭说起这事。
“兮兮打第一发子弹时，我真的捏了一把汗，幸好，兮兮状态稳，一发一发的打出去，渐入佳境。”
在别人面前，楚牧庭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赞许和欣赏。
“她比我以为的，还要更棒。”
汪教练点头表示认同，“这小丫头啊，从我看到她第一眼，就一直在打破我的偏见，突破我的想象。”
汪教练下午没有任务，因而，倒了杯红酒，和楚牧庭在慢慢吃慢慢聊。
楚牧庭从没听过这段，于是好奇地打听。
“哦？她那时，是什么样子的？”
温予兮试图阻止俩人怀旧，然而，汪教练这话闸子一开，就跟洪水决堤似的，一发不可收拾。
“她那时，应该没满十二岁吧，小小一只手长脚长跟营养不#良的豆芽似的，梳着马尾走路还一蹦一跳没点定性。当时，是我同学带她过来的，说是给我棵好苗子。我当时一看她，就觉得她脸上一股骄纵气，再看她那猴子般跳脱的动静，哪哪都不适合玩射击，楚爷你该是知道的，玩射击的人，性子要稳，要沉得住气，而且心理素质一定要非常过硬，不然，一发射偏，后面就全军覆没了。”
温予兮已经不是第一次听汪教练提起这茬，本觉得没什么，但听众是楚牧庭，她小脸发烫，难为情得很。
“教练，那都什么陈年往事了，就别提了吧？再说，牧庭哥也不爱听！”
楚牧庭笑着捏捏她鼓起的腮帮子，“不，我爱听！”，说着，示意临安给汪教练添些酒。
汪教练得了鼓励，呷了一口红酒，又继续口沫横飞地往下说。
“可她这小丫头呢，身上一样东西是我看得上眼的，甚至可以说，她就是长在我以往经验的反面上的。当时我心里已经给她打了个大x，但人都来了，怎么也得让人显显身手，才好找理由拒绝啊。于是，我就想等一会小姑娘打完一发，我就找个好听的借口把人打发走算了，不然，到时我要是把话说重了，这娇滴滴的小姑娘当场撒泼哭闹，那我是收还是不收啊？”
楚牧庭听到这里，忍不住笑着揶揄温予兮，“你看看你，给人的第一印象多差。”
温予兮知道自己无力阻止汪教练，干脆自暴自弃起来，小脑袋往边一拐，托起腮哼了一声。
“第一印象差不要紧，谁让姐姐我有逆天改命的本事呢！”
汪教练哈哈笑了起来，
“没错，这丫头真有逆天改命的本事，当时我心里对她极度不待见，谁知道，她拿着枪，那小身板往靶前一站，就瞄准靶心那姿势，可谓笔直挺拔，标准得很，我当时心里还说，嘿，这姿势倒是挺美的，就怕有姿势没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