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孙临安那句“不是真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嘛?
温予兮从来是个干脆的人,想知道的就开口问,想做的就撸起袖子干,像现在这样憋着不能问不能做的状况,少之又少。
她烦躁地在大床上来回翻了几回,始终,没法消除心头那股躁意。
啊!
她尖叫一声,一个鲤鱼打挺弹起身,扎起马尾,把正装脱了换上紧身运动服,跑上三楼的健身房,戴上拳套对着沙包“嘿嘿嘿”地打了起来。
楚牧庭回来的时候,已近十一点,奇怪的是,罗叔居然还没睡,一见他回来,马上迎上来,很是不安地告诉他。
“爷,少夫人今天不知怎么了……”
楚牧庭在医院里待了几小时,好不容易医生宣布李荔抢救回来了,他才带着一身倦意安心回家。
这一回到家,就听到这话,不由得捏捏眉心问道。
“她怎么了?心情不好?”
罗叔哪里知道?
“临安陪着她回来之后,她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就到健身房里打拳,一直到现在没停过,连燕窝都没吃。”
楚牧庭抬头看看灯火通明的三楼,点点头,转过轮椅驶回电梯里。
“我去看看……”
罗叔忙追上来,“可是,爷你还没吃饭吧?”
自家宝贝心情不好,楚牧庭哪吃得下饭?
“先热着,晚些吃。”
健身房里,温予兮打了近一小时拳,浑身还是躁得慌,身体里像是安了个火炉,把她的血液煮得嗞嗞翻滚,连骨头也被烤得嘣吱响。
温予兮从没试过如此难以排解的烦躁,有些茫然,又有些无措,摘下拳套把毛巾往脖子上一搭,跑到跑步机上按了个快档“噔噔”跑了起来。
楚牧庭进去时,见着的,便是一身香汗淋漓但仍疾步快跑的温予兮。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
温予兮忙把速度调慢一些,换成慢跑,转头看向楚牧庭,微微喘着气问。
“你回来了?吃饭了吗?”
楚牧庭在医院里待了几小时,人也有些烦躁且疲惫,回来听了罗叔的汇报,原本有些担心 ,也有些小生气,觉得这丫头不省心,大半夜的闹脾气让人无法安生。
这下听她这么一问,心里那点小生气,咻的一下跑了,剩下的,只有担心 。
他把轮椅驱到跑步机旁,仰头担忧地看着她。
“是发生什么事了?”
温予兮对上他的眼,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说。
最后,干脆把跑步机停了下来,扯下毛巾捂到脸上胡乱擦了一通,然后整个人趴伏在跑步机架子上,双手垂下来,似是要把脑子里的水份沥干厘清。
楚牧庭看不到她的脸,但能感知到她的沮丧,便愈发地担心,伸手摸摸她湿漉漉的后脑勺,极有耐心地轻声问她。
“罗家的人又来找你麻烦?还是温家那帮混账又来兴风作浪?”
温予兮甩甩头,用手使劲搓了搓脸,这才直起身子,双手撑着跑步机俯视着楚牧庭。
“李荔她,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