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在嘴里的糖,大半小时后才完全化掉。
温予兮吧唧一下嘴,回味完最后一丝甜意,视线从窗外收回来,殷切地投向楚牧庭。
“楚爷,能再帮我个忙吗?
温予兮知道,自个今天特别不识趣,过份的要求提了一个又一个。
大概,是那颗糖的善意,让她觉得自己可以在这个浑身上下连毛孔都透着冷硬的男人面前再任性一小回。
“说!”
瞧着她那可怜兮兮的模样,楚牧庭的良心有点痛。
“那十亿聘礼,能换成现金,由我来交给他们吗?”
这十亿是温氏的续命钱,她不得不给,但这钱,他们想拿,总得付出些代价。
楚牧庭不知她葫芦里卖什么药,却没多问,爽快应了下来。
“行。”
温予兮这个忙,楚牧庭能帮,但却费了些时间。
两天后,吕凤灵接到温予兮的电话,让他们夫妇俩去拿聘礼。
去的路上,吕凤灵一边对着镜子补妆一边愤愤不平地数落。
“当了楚家少奶奶就牛b大发了,温容磊你自个说说,谁的聘礼不是敲锣打鼓送回娘家?就她温予兮面子大!”
温容磊最近被温氏的事弄得焦头烂额,正着急着等钱救命,见吕凤灵一副要去砸场子的愤慨模样,生怕再生什么枝节,好声好气劝道。
“凤灵,一会脾气收着点,那个是楚爷,我们可得罪不起!”
吕凤灵逮着他骂骂咧咧继续叨叨,温容磊由着她骂,大半小时后,俩人来到榆洲大酒店宴会厅。
几天前吕凤灵就是在这为温予兮办生日酒会,为了彰显她是个好后妈,她不惜花大价钱将宴会厅里里外外布置得犹如童话宫殿。
现如今,宴会厅却是冷冷清清,偌大的大厅被搬空,只中央位置垒着红晃晃的一堵矮墙。
俩人定晴一看,好家伙,那堵墙,分明是一捆捆红闪闪的毛#爷爷垒成的。
夫妇俩不是没见过钱,但把这么多钱垒成这十几米长墙的规模,他们还真没见过。
他们还没从目瞪口呆中缓过神来,一阵车轱辘声传来,抬头,便见温予兮推着轮椅上的楚牧庭,从钱墙后面迎过来。
“你们来了!”
她身上穿着与楚牧庭同款的白色休闲套装,俩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精神弈弈气色极佳,看样子,小俩口这新婚生活过得挺惬意。
看不得温予兮半点好的吕凤灵,被她的笑容扎得眼痛,眉头一皱嘴一撅,叉着腰指着她教训道。
“兮兮,你怎么还是这么没规矩?请我们过来,椅子没一张,茶没一口,你就是这样对待父母长辈的?”
温予兮立于楚牧庭身边,双手抱臂瞅瞅吕凤灵又看看温容磊。
“父母?”,她哂笑一声,嗓音透着森森寒意,“我父母早死了!”
被咒“早死了”的温容磊皱起眉,“兮兮,你这是什么话?”
拱完火等着看好戏的吕凤灵,一脸幸灾乐祸地火上浇油。
“老温,人家如今是枝头上的凤凰,自然恨不得穷爹娘早早死光光,免得给她丢脸。”
温予兮横她一眼,冷笑道。
“吕凤灵你闭嘴!你老公好不容易讨了个好价钱把我卖掉,你滚一边数钱就是,在这bb什么?”
“你!”
吕凤灵被噎得说不出话,跺跺脚,转头怒瞪着温容磊,示意他好好治治温予兮。
温予兮懒得看她眉来眼去卖弄驭夫术,朝那垒钱墙抬抬下巴。
“温先生,我和牧庭已经领证,买卖达成,一会你和你太太认真数数把钱收了,从此我温予兮生是楚家人死是楚家鬼,与温家再无关系。”
听到楚牧庭的话从女儿嘴里原封不动说出来,温容磊脸色微变,对着温予兮张张嘴想要解释,却又无从开口,最后,他神色艰涩地看向楚牧庭。
“楚爷,你怎么能跟兮兮搬弄是非呢?”
楚牧庭唇角微扬,挑挑眉,抓过温予兮的手,十指紧扣按在自己膝盖上。
他还担心温予兮会对温容磊心慈手软,但见她怼起人来伶牙利齿,撕起人人爪子锋利,战斗力爆标,便也不急着出手。
“温老板你冤枉我了,你忘了?兮兮是你们下药送过来的,你俩讨价还价时,她正躺我床上!”
被当面戳穿肮脏交易的温容磊脸色大变,慌张失措地看向温予兮。
“兮兮,不是你听到的那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