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崎宏史议员不是一个人来的, 还带着他的秘书一起。
他在滑雪场内穿梭,他的秘书就在一边应付着一些想和议员搭话又不敢去打扰的游客。九十九清祐听见他满脸笑容地说着“是,新崎先生一直都很关心大家的生活”“新崎先生每天都会坚持运动”“能让大家有更好的生活, 这是新崎先生作为议员的责任”之类的话,周围的群众都赞叹着“真是日本好议员啊”。
九十九清祐站在滑雪场外,新崎宏史从上方滑下来时看到了他,技术非常娴熟地把手杖插进雪地里停下了滑雪板。
他在见到九十九清祐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往他身边看, 看见是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后, 莫名勾起了一个笑容。
降谷零皱起了眉。
新崎宏史作为公众人物,基础资料在维基百科上就可以直接搜索到。四十多岁的年纪,没有结婚也没有孩子, 以“为日本奉献终身”的口号而出名, 活跃在社交媒体上, 真正做过的有意义的事却没有多少。
他让降谷零想到了代号皮斯克的枡山宪三。他们从外表看起来都和“罪犯”没有半点关联, 刻意伪装时非常具有迷惑性,好像只是一个旧居上位稍微有点气场的普通人而已。如果不是提前知道新崎宏史是组织企业的赞助商,降谷零恐怕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和组织有这么深的纠葛。
“终于见到你了。”新崎宏史冲九十九清祐举了举手杖, 当作打招呼。“我可是想见你许久了,多赛托。这里不方便, 到那边说。”他示意了一下旁边的树林, 不等九十九清祐说好, 就率先滑了过去。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对视了一眼。
树林是适合隐蔽、容易发生意外的地方,总给他们一种不太安心的感觉。他们默契地一个跟九十九清祐一起进去, 一个留在视野好的空地上戒备周围情况。
降谷零紧紧抓着九十九清祐的手腕, 就好像是担心他会走着走着掉进洞里一样。
“安室先生太紧张啦。”九十九清祐摆了摆被他抓住的手, “我都没办法动了的说。”
“我感觉他不怀好意, 恐怕会做些什么。你......”他紧紧地皱着眉, 盯着九十九清祐看了几秒,“算了,你不要离我太远。”
他本来是想说“站在我身后就好”,但转念一想,九十九清祐并不是什么都做不成只能呆在他们背后等待保护的人。他虽然看起来很不着调,但从最先面对炸弹犯时就能看得出,他其实有自己的一套方法来保护自己。
“嗯!”九十九清祐幅度很大地点了下头。
新崎宏史好像完全不担心他们会对他做什么,他们跟过去时,他正坐在一块石头上卸滑雪板。
在离他好几米远时,降谷零就拉住了九十九清祐,不让他继续靠近。
新崎宏史还对他们笑了笑,说:“听说组织里来了两位各方面能力都很突出的新人,就是你们两位吧。”
“寒暄的话就不要再说啦。”九十九清祐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所以到底为什么要叫我过来嘛。”
新崎宏史没有生气,他反而说起了莫名其妙的话。
“其实我本人是挺喜欢小孩子的,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倒是很想要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孩子。”他从石头上站起来,向九十九清祐迈进了一步就停了下来,眯起的眼睛好像在打量他。“不过,我总是缺乏耐心,恐怕不会成为一位合格的长辈。如果碰到孩子不听话,恐怕我要生气地把他.......杀掉,吧。”
他意有所指。降谷零右脚不由自主地往后挪了挪,做好了动手的准备,只要新崎宏史做出不善的举动,他就会第一时间应对。
不过九十九清祐才不和他说这些弯弯绕绕的谜语,他一脸理所当然地扬起头:“九十九大人才不关心你喜不喜欢小孩子什么的呢,想说九十九大人幼稚、或者是想要杀掉九十九大人就直说嘛。”
“少年人直来直去的性格啊。”新崎宏史感叹了一声,“本来是想慢慢进入正题的,我甚至想好了铺垫的话,但果然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
“不是沉不沉得住气的问题啦,议员先生。”九十九清祐诚恳又礼貌地说了大不敬的话:“因为我根本不想跟你讲话嘛,议员先生说话的语气让我感觉在听新闻一样,很无趣诶。所以快点说啦。”
“好吧。好吧。”虽然自称耐心不是很好,但新崎宏史却对九十九清祐非常包容,终于无可奈何地说起了正事。他从厚重的滑雪服的夹层的口袋中取出一张叠的方方正正的纸,递给九十九清祐。“我是想和你做一个交易,九十九清祐。”
九十九清祐和降谷零都没有接,他又补充道:“不是‘多赛托’,是‘九十九清祐’。或者,说‘清本清祐’更合适一点?”
他说到了这么敏感的话题,相当于是用力戳在了九十九清祐的痛处上,原本还想着“清祐可以处理”的降谷零立刻一把将九十九清祐拉到了自己身后,用保护者的姿势语气不善地沉声问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一个人来见你们,难道还不够说明问题吗?我说了,我的耐心不是很好。如果你不要的话......”他作势要把那张纸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