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南荒招灾,皇帝不愿意一花费心思在这偏远之地,同时不愿意施以援手,目的也不过是为了消耗掉苏家的这几年积累的家底而已。
这走一步看十步百步的心机,果然不是常人所具有的能力,只能说皇帝果真不是一般人能当的。
韩拓离开后,苏慕天起身,来到窗户边,抬头看着外面晴空万里,心里却如坠冰窖。
虽然他嘴上不想承认,但是他心里明白,这次的病症来者不善,想到苏芷篱之前的种种担忧,苏慕天无奈的摇了摇头。
有道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苏慕天心中清楚,既然事情发生了,那也只能坦然的面对了!
金谷镇外的营地内,金荞等人忙得脚不沾地,六人分工合作,背着药箱的身影在营地中各处穿梭。
“呜呜~娘!俺好难受啊~娘!俺难受!”
金荞来到帐篷外,听着里面孩子的哭闹声,眉头紧锁,眼底划过一抹心疼之色,随即转瞬即逝,只剩下一片清明,她来不及多想,深吸一口气,撩起帐篷的门帘走了进去。
帐篷内,木板搭建的小床边,年轻的夫妇守着床上患病的孩子,小男孩八岁左右,穿着青灰色细棉布衣裳,白净消瘦的小脸儿上带着异样的潮红,此刻正不安的闹着。
“金郎中,您来了?”
夫妻俩听到声音,转头看去,原本满是愁苦之色的脸上,在看到金荞的那一刻,脸上迸射出一抹光亮。
“小满用药后情况怎么样?”
金荞轻车熟路的走到床边,一边检查孩子的身体状况,一边沉声问道。
“吃过药后热症退了了,不过今早又热起来了!”
小满爹急忙回道,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原本哭闹的孩子,听到金荞的声音后,哭闹声减小,最后只剩下不安的呻吟声,那双清澈黑亮的双眸中盛满了是信赖。
“金荞姐姐,俺头好疼,全身都好难受,俺会不会死掉啊?”
男孩子天真的面庞上,带着一丝恐惧,清亮的眼眸中满是不舍。
“只要你乖乖吃药,很快就能好起来!”
金荞抿了抿唇,目光温柔的看向床上的孩子,柔声安慰道。
“嗯!嗯!”
孩子重重的点头,双眼重新亮了起来,不过片刻后,又暗了下去,原本红润的小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金郎中,小满他怎么样了?“
床前年轻父母紧张的看着床上的孩子,妇人满是苦楚的脸上带着散步去的悲伤,她看向金荞眼中写满了哀求。
“你们先出去!我来给小满治疗!”
金荞看着床上因为高热不退而痛苦的孩子,于心不忍,于是她把心一横,决定给他打一针退烧针减轻他的痛苦。
现在的治疗就是趟水过河,完全没有头绪,虽然这样的行为有此冒险,但确实目前最稳妥有效的办法了。
短时间内安全快去的降温,她觉得没有比打针更快的方法了。
毕竟孩子不比大人,治疗的过程中不会隐忍,所以金荞治疗的方式很简单,采用快速有效的方法。
“是!是!小满就交给您了!”
小满爹忙不迭的点头道谢,随后搀扶着小满娘走了出去,两人离开帐篷前深深的看了躺在床上的孩子,眼中写满了担忧。
他们虽然想陪着孩子,但是金荞的话他们部门不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让他们离开,但是依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除了信任金荞外,也别无他法。
毕竟现阶段有郎中愿意给他们医病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
夫妻俩走出帐篷后,听着四周的痛苦呻吟声,啜泣声,感觉如坠冰窖,之前的短暂幸福时光好像梦一场,如果四周不是干净整齐的营地,他们会有一种又回到了金谷镇外住窝棚的日子。
那段时间不断有人离世,整个营地内气氛便是如此低迷,大家惴惴不安,饥饿!寒冷!病痛!恐惧轮番折磨着他们,如今场景再现,人们眼底出多了一丝希望,心底多了一丝底气。
而这份底气和希望全都是苏家人给予的,营地内流民们虽然经受着病痛的折磨,与心灵上的痛苦煎熬,然而心底对苏家人感恩的心从来没有变过。
金荞看着夫妻两人离开后,来到床边,看着眼神迷离的小满,眼中满是心疼之色,她从医药箱的隔层中拿出了水银体温计,夹在了小满的腋下。
"乖!很快就没事了”
金荞温柔的抚摸着小满的额头,企图减轻他的痛苦,看着孩子脸上的痛苦表情,金荞心痛不已。
营地中的几个年幼的病患都分给了金荞和紫堇两人,对于两人来说每一次出诊都是一场历练,是对心性、对灵魂的磨练。
如果是成人,她们还能施针开药,然而遇到哭闹的孩子却束手无策。
好在苏芷篱之前有所准备,给他们分发了体温计和退烧的针剂。
当然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他们也不会随意使用。
几人为了摸索出病症的特点,寻找出更好的治疗方法,大家默契的使用传统的方法救治,基本上都不使用针剂,而唯一使用的几支退烧针也都用在了孩子的身上。
轻声细语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