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二章番外篇秦栩，顾诚然（二十一）
听到秦栩这么说，顾励峰才看到顾诚然拎着很多东西来的。
那些水果和点心都细心选择糖量少的，尤其是点心，全部是小小的，软软的，让老人吃不费劲的那种。
门已经关上，秦栩悄悄走出去。
顾诚然沉默许久，两人都站着，一个比一个站得直。最后还是顾诚然往前走，把水果和点心放到茶几上。
“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每个我都买了点。秦栩说你喜欢吃芒果，芒果太甜了，我就少给你买了些。”
买了什么都不重要，在顾励峰这里，顾诚然能来看看他就够了。
这些年，顾励峰都没有好好看看顾诚然。匆匆吵架，匆匆离开，到最后都没有尽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顾诚然稳重了，也长高了，比顾励峰高出整整一头。是在岁月的流逝中，顾励峰变矮了。
上一次他们这么安静的待在同一个房间里是什么时候，顾励峰已经记得不太清楚。那是很早很早以前，早到顾诚然的母亲还没有离开人世的时候。
“终于有做董事长的样子了。”顾励峰拄着拐杖走过来，整理一下顾诚然略微凌乱的领带：“这些天在新闻上看着，原以为你还小什么都不会。是我把你当孩子看了，你长大了。”
“集团我会看着办，怎样都不会倒在我手里。”
“我老了，就算知道这些人拿回扣也没有精力管。华耀在你手里，你能听听姜董的话，我也放心。”顾励峰握着顾诚然的手臂。
这一握，就是要把全部交给顾诚然。
包括华耀集团，也包括华耀集团千千万万的员工，都只能全部交到顾诚然手里。
那是华耀的未来，是成千上万家庭的未来。那是顾诚然的责任，是他必须承担的一切。
“爸！”顾诚然轻轻道。
声音很小很小，但是顾励峰听得清楚。
“什么？”顾励峰激动地问，反复确认：“你叫我什么？诚然，你刚刚叫我什么？”
“爸，华耀交给我，你放心。”
爸……
盼这一声盼了多少年……等这一个字等了多久……
顾励峰顿了一下，握着顾诚然肩膀的手指都是颤抖的。要有多兴奋，才能因为一个字激动成这样。
“喜欢那个姑娘就好好在一起，别欺负人家，这几天都是那个丫头再照顾我，秦栩是个好孩子。诚然啊，你有福气呀。有一个能帮你的兄弟，有一个爱你的女人。”
“嗯。”顾诚然点头。
有这两个人在，就算未来在黑暗，就算有多么艰难，他都能鼓起勇气去面对。那是他们给他的力量，足以面对未来的所有艰辛。
“还有……”顾励峰闭上眼睛，他唇部翁动。
过了很久才缓缓开后：“是我，对不起你母亲。”
一句话，顾诚然的眼泪差点流出来。
这些年他一直在和顾励峰僵持着，就是在等这句话。
对不起，这三个字迟到很多年，那是顾励峰欠他妻子的一个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