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五章
是夜，只看到一个男人疯狂地在街道上奔跑，转眼便消失在前面的路口往更深的街角跑去。
姜语哲是一路跑回别墅的，他着急回去甚至忘记可以开车。就这样跑了一个小时才到家，可他满脑子都是路晨阳的话和艺言委屈时什么都不说的样子。
是有多委屈，是有多失望，才能让艺言连一句解释都没有，默默承受所有人的责怪。
原来她的沉默才是最无声的控诉，那才是给他的当头一棒。姜语哲想到这里，便特别心疼艺言。
姜家别墅。
艺言在姜家等了姜语哲一整天都没见到他的人影，在这里下人都不敢工作，甚至做点事情错误百出。艺言知道那是因为她在这里，他们都在畏惧她的存在。艺言不想再等，只好自己拟好一份合同。
合同里除了双方同意离婚，便什么都没要。
艺言亲自重新拟好合同后，她签上自己的名字：“林管家，麻烦姜语哲回来把这个给他，我已经签完字。”
等姜语哲签字完，即刻生效。自此以后，再无瓜葛。
“艺小姐，您还是等大少爷回来吧，这合同不是我该给的。”林管家摇头，他不愿看到姜语哲拿着两份合同的表情。
那是他看着长大的少爷，他怎么忍心看着姜语哲痛苦，看着他因为艺言或成人鬼不如的样子。
“艺言……”姜语哲大力推开门。
他一路跑回来，呼吸有些急促，额头上一层薄薄的汗。
艺言被姜语哲突然闯进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不禁往后退了两步。
“你回来的正好，你的那份合同……”艺言指着茶几上的两份合同：“你看完自己签字，我会带走一份。”
“林叔，出去。”姜语哲只看着艺言。
这个人从他进来开始，视线就没有落在他身上过，仿佛多看一眼就会要她的命。
林管家应声离开，离开时关上房间里的门。卧室里，只有两个人，一个低头收拾东西的艺言，一个双手紧握不知所措的姜语哲。
其实艺言有看姜语哲，在余光处撇到嘴角很红的地方，她还有些诧异，姜语哲的脸上的伤。
只是单单一瞥就知道那是打伤，能跟姜语哲动手的人根本没有几个敢有这个胆子，所以一定是发生什么很重要的事。
到嘴边的话艺言没问，这不是她该关心的，以后有这个资格的人也不会是她。
提起行李箱，艺言终于转头望向姜语哲的方向。姜语哲还是没有动，停在那里很复杂地看着她。
有一瞬间艺言心软了，她也不想离开……
只是，姜语哲耗尽了她所有去爱的能力。所以，她情愿选择离开。
感情这东西一旦付出，就做不到全身而退，交付出去的心就不要想着完好无损地拿回来。
“签字……”
艺言的话还没说完，两份合同都被姜语哲撕碎。纸片扬起，四散在空气中，然后缓缓落下。
“你干什么？”艺言还没反应过来，合同都已经撕碎变成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