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宛如烟火绽放,再也忍不住,拍着床沿哈哈哈大笑起来。
“你是故意的!”顾彦难得对沐木用咬牙切齿的语气。
“你怎么会这样想我呢?我不是说了吗?我这可没有男士衣服。”
顾彦一言不发,走上前,闷闷地躺在床上。
沐木这下傻眼了,“你干嘛?这是我的床!”说着,跪在床上注视着顾彦。
顾彦躺平身子,直直地看着凑着脑袋注视他的沐木,“这可是你逼我的,如果你给我拿一件像样的衣服,我也不会有机可乘。”
沐木气愤地呲着牙,她决定暂时还是不要理会,这个披着羊皮的狼的家伙,“这是我的床,你睡这,我睡哪?再说,你打个电话叫人,把你的衣服,送过来一套不就好了吗?”
“我喝醉了,想睡觉。”说着,还把身子往里面挪了挪,留出一半空床,意思不言而喻。
“那你外面的车是怎么回事?它自己跑来得?”老槐树旁,突兀地停了一俩车,她又不是眼瞎,看不见,只是她没敢多想。再说一样的车子那么多,万一心里的期望落空,晚上又要辗转反侧了。
顾彦侧着身子,背对着沐木,不说话。
沐木可不想就这样放过他,把他的身子翻平,担心地注视着他,“你不会是酒驾吧?”这个想法一出,沐木顿时脸色吓得苍白,“等一下交警不会找到家门口吧?”说着一滴冷汗,从鬓角缓缓滑落。
顾彦见沐木如此胆小,低声笑了起来,“别瞎想。”
沐木从小到大都是三好公民,除了有时见老奶奶过马路沒扶,没干过任何违法的坏事。
沐木见顾彦闭上了眼睛,眼底的浮青和疲惫更清晰可见了。
顿时,沐木心软了,把嘴里的话又咽了回去。
穿着拖鞋,还不放心得把门反锁,心里这才踏实些。自古以来平民百姓怕警察,她也不例外。
沐木走进卫生间洗漱起来,一时间洗手间又雾气腾腾起来。
顾彦听着卫生间哗哗得响声,缓缓睁开双眼,盯着斑驳的刷得白色的屋顶,心里思绪万千。
付司这个人太危险了,顾彦不希望沐木跟他有过多牵扯。
付司在国外还没回来之前,就派人送他一个下马威。尽管他觉得十分幼稚可笑,但同样他并不敢忽略付司骨子里的疯狂。
付司恨他。顾彦从他那浅褐色的眼睛里看出来的。
只是他,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他们年少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关系还不错。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出国了,从那起,他们也断了联系。
从查到付司对他下手时,他就派阿炎暗自调查他。此时阿炎还在国外。他们之间也失去了联系,这让顾彦心里升起不会的念头来。
听到卫生间门被沐木从里面打开了,顾彦又闭上的眼睛。
沐木走出门来的那一刻,一阵清爽。踩着拖鞋走进了卧室,见顾彦已经睡去,这才放开些。
沐木跪卧在床上,凝视着他的温和儒雅的眉眼,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浅笑。
想到什么,下床拿起放在电脑桌上的圆圆像月亮一样的镜子来。红色的镶边被她握在手里。
沐木打量着自己,又再次打量顾彦来。
她发现他们俩一丁点相似的地方都没有。
说不定,他们并不是什么同父异母的兄妹。
那为什么?老家伙要骗她呢?沐木敢肯定,她从他眼里没有看到半分虚假。只有深不见底的痛和自责。
沐木把镜子放在床头柜,关上灯。
床榻突兀地躺在一个危险的人,并没有给沐木带来忐忑不安。反而,沐木躺在床上,心里有着从没有过的踏实。仿佛他们从一开始就如此亲近,如果这不是血液中的羁绊那么她再也找不出其他理由。毕竟他们并不是青梅竹马。
她一个人呆在一间漆黑透不进一点月光的小屋里,四周任何风吹草动,都会给她带了不安。特别与她有一墙之隔的人家,隔三差五的哔哩啪啦得吵架声,给她的胆小的心灵上,加重惊恐,让她总有种错觉,仿佛她小时候也经历过类似的情景。
再加上前段时间她亲眼目睹了,田甜惨死的惨状。那噩梦就像狗皮膏药一样,黏着她不放。让她喜欢上了上班,害怕暮色来临、夜深人静时。
耳边响着顾彦的呼吸声,沐木侧着身子,双手攥着顾彦身上穿得睡衣,进入久违的美梦之中,
听着耳畔沐木均匀的呼吸声,顾彦在漆黑的夜色中睁开了双眼。伸手不见五指山的小房间里,让他看不清沐木的睡颜。
沐木那毫无防备的模样,让顾彦滚烫的心明白,她并不是如嘴上所说得对他毫无心意。
在他佯装睡觉时,她跪卧在他身侧看他时,他心里弥漫的迷雾,渐渐明朗起来。直觉告诉他,她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顾彦嘴角勾起浅笑,他应该相信自己的魅力,小时候他能成功得把她圈养。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又神奇地出现在他面前,那么他有何理由不相信,这就是命运给他最好的礼物。
顾彦小心地侧着头,抬起靠着墙壁那侧的手,在沐木脸颊上轻轻地捏了捏了。
这让顾彦想起沐木小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