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木咬住了嘴唇,她发现自己又办了一件愚蠢的事情,垂眸看着他抱住箱子的左手还在流血。
眼里划过一抹困惑,他跟别人打架了?这箱子里面是什么?莫不是……许一鸣说得是真的?别人篡位成功了?
沐木掏了掏牛仔裤上的口袋,并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瞄了一眼他那还不断流血的手掌,开口:“你……等我马上就回来。”说完她扭头跑了。
她记得前面不远处有家药店。
她在烈日炎炎下,像个百米短跑运动员般,拼命地向终点站冲刺,一路披荆斩棘,争取手捧奖杯,沐花瓣雨,耳边雷鸣般的掌声,站在高台上笑看众生。
这一刻她也成为了,这道街最亮的风景线。嘿嘿,当然是后来她自己封得。
等她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的回来时——
她手上提着一大堆外伤药和纱布,连带自己手上,被她汗水打湿又干,攥得皱巴巴的传单,“哗啦”一声,全部撒在地上。
那个人一只腿已经跨进了,一辆红色的保时捷里,在副驾驶坐好,随后,旁边的女孩儿帮他把车门关上。
听到身后东西掉地的响声,胡菲儿挑衅地斜倪她一眼。
转身走之前,嘴里还对着她无声地说了句话。
很奇怪,没有学过唇语的她,竟然清晰的读懂了,胡菲儿跟她说得是什么话——
婚礼上见。
只瞬间,她就明白了,胡菲儿话的意思。
胡菲儿那种高高在上炫耀的姿势,让她在疯狂的边缘游走,不可遏制想要冲上去,告诉他:我们一起离开这个地方,重新生活。她身上有钱,婚礼也罢,名分也罢,只要他跟她走,她什么都可以不要。找个有山有水的地方,过着女织男耕的生活。
几乎这么一刻,她真的想要这么做了。
身体里流淌着的血液告诉她,这是罪恶的。
如果他知道他会疯得,或鲨了你的,然后再了结自己。
你舍得吗?舍得毁了他吗?舍得他这样痛苦一生吗?
不!她不能这样做!
沐木眼睁睁地看着那辆红色的保时捷扬长而去,最后消失不见。而她连追得资格都没有。
她这样怔怔地望了很久很久,久的身边来来往往的人逐渐变多。久的她以为,她就这样成为了望夫石。
一滴豆大的雨点“啪”一下砸在她的额头上,而她才像重启的机器人一样,惊醒过来。
怔怔地看着,这一地的狼藉,最终弯下僵硬的身子,蹲在地上,把一张张印着某位明星笑得肆意张扬的传单,一一捡起。
雨点一颗二颗……没有电闪雷鸣,就这样安静的淅淅沥沥得下来起来,天空也变得朦胧起来。
付氏.总经理.办公室
付水挂了电话,就一直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桌上的那文件发呆。直到付豪走了进来。
“如何?”今天是个好日子啊!他想知道好消息,高兴高兴!
“父亲,你认为顾彦这个人怎么样?”付水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幽幽地问他。
“当年才二十二岁的他,就能把内部已经腐烂的顾氏,短短两年的时间就起死回生。后才有今天的顾氏,客观的说如果没有他,就凭他那个风流老爹,顾氏早已砰然轰塌,消失在市面了。”抛弃个人私仇的话,说实话他很佩服顾彦。
“这一切更说不通了。父亲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顺利了吗?”得到的是好消息,可是他的心里却更加的不安,没有着落。
付豪心咯噔一下,他也不傻,听儿子那么一说,确实太顺利了,怎么说……顾彦也在明争暗抢的食物链上,摸爬滚打十几年了,不可能这么容易就甘愿下台,养老啊!他语气急切:“你是认为顾霖他们达成了什么协议?”
“父亲,你认为顾霖这个人如何?”付司也没有回答他。
付豪闭上眼睛,回想起顾霖这个人来,猛然睁开眼说道:“狠!对自己更狠!很危险!”要说顾彦和顾霖俩,他宁愿得罪顾彦,绝不得罪顾霖。再者说,如果要和两个其中一个合作,他宁愿跟顾彦合作,绝不跟顾霖合作,一个可以对自己都下得手的人,令人心灵都不会安宁。
“他的眼神,我从来就没有读懂过,像外面那朦胧的天色。”想起他每次跟顾霖见面,他都没少在顾霖身上下功夫,却总是无功而返,这让心里的疑惑,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付豪震撼地看着他儿子,他的儿子他可是很了解,他从小就酷爱心理学,可以说很少有他看不懂的眼神。
那么……这个顾霖实在是太危险了。
“……而最让我搞不明白的是他的眼睛竟清澈见底,没有一丝杂质,如初生的婴儿。”那可不是一个心怀仇恨,从小生活在阴暗的眼神。
还有那偶然间流动的执念,很深。那是一种可以……对!那是用生命燃烧的执念。想到这里,有一股无形的寒气从他脚心直冲他脑浆,瞬间冰冻。
看着自己儿子脸色越来越凝重,付豪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他们就像鱼一样,被一张无形的网包裹着,等待最后收网。
“一笔写不出两个顾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如果……顾霖真得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