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园深处,独孤瑟坐在亭中抚琴,谢青禾站在一株牡丹花前,手指无意识抚摸着花瓣。
“阿禾。”
田?终于还是没能克制住自己,循着踪迹过来了。
谢青禾回身,她对着田?行礼,疏离客气:“田公子,大伯娘曾经告诉过你,阿禾这个名字你该忘记了。”
“……”田?激动的心情如同被泼了一盆凉水,他苦涩道:“阿禾,你还是不能原谅我。”
谢青禾摇头:“田公子,我们之间何谈原谅不原谅,没必要。”
她看着田?,眼神冷厉:“我弟弟在哪里?”若不是顾忌冯燕双的面子,她刚刚就冲上去问了。
田?微微有点无措,连忙解释:“阿禾,那日我见他就一个人,问他他什么也不说,我怕他遇到坏人,所以才带回去看顾,我真的没有把他怎么样?”
她的眼神太过冰冷,让他心中刺痛,曾经的爱慕追逐,真的就没有了吗?
“在哪里?”她没有耐性跟他纠缠,又问了一句。
独孤瑟缓步而来,道:“这位公子,我们家的阿弟就不劳您‘照顾’了,还是把他送回来为好。”
田?转头看向他:“你是?”
难道是三年前抱着她走的那个男子?可看身形却是不像的。
独孤瑟指了指自己,咧嘴笑道:“我是阿幕的未婚夫君。”
谢青禾白了他一眼,却也没有反驳,此时不是纠结的时候。
“什么?!”
田?脸色一白,不可置信。
谢青禾黛眉一皱:“田公子,我弟弟到底在哪里!”
田?看着她,曾经满是爱慕的眼,如今盛满了冷漠和不耐。
他倒退一步,似是受到很大的打击:“我带你们去。”
独孤瑟挑眉,一双狐狸眼询问谢青禾,被谢青禾用胳膊拐了一下,示意他别闹。
一行人坐着马车来到一处宅院,看下去小巧精致,田?此刻心情稍微平复,他对着谢青禾示意。
“阿谦就在里面。”他说:“阿禾,你们家的事情我已经知道,我当初找了你好久。”
他当初听到小窑村被屠了之时,浑身冰凉,等他追过去的时候,早已经没有一个人影,这三年他日夜都想着能找到她,如今人就在眼前,可是他觉得他们之间隔了好远。
“多谢。”
“你如今若是无去处,可住在这里,我……”
话未说完,独孤瑟轻笑:“田公子把我这未婚夫君放在何处?还是想学那汉武帝金屋藏娇?某虽不才,置办一些房产的能力还是可以的,这就不劳烦田公子了。”
田?转头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和阿禾姐弟来自一个地方,帮衬一些也是应该的。”
谢青禾顿住,她的目光直视庭院中的人。
田?惊诧:“阿绫?”他快速上前:“你怎么会在这里?”
龚凌满脸怒容,她目光透过他看向谢青禾:“夫君,这就是你所说的,重要的客人?”
田?眉头微皱:“她是阿禾,自然是重要的客人。”
龚凌冷哼:“我以为你真的辛苦办差,所以才不回家,原来是金屋藏娇啊。”
“你胡说八道什么!”田?低斥:“阿禾只是来做客,不要轻贱她。”
“我轻贱她!”龚凌大怒:“那你告诉我,你为何骗我说去见客人,为何在这里偷偷买了个宅院,为何把她的弟弟藏在这里!”
“阿谦在哪里?”谢青禾看向田?,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她一点儿都不想参与。
“谢青禾!”龚凌睁着杏眼,声嘶力竭:“你为什么要出现,三年前,你怎么没有一起死掉!”
“啪!”
一个响亮巴掌响起,打愣了龚凌,她捂着脸,不可置信看向田?:“你打我?”
田?看了看自己的手,也是一脸懵然,可依然冷着脸,“你怎么这么恶毒!”
“我恶毒?”龚凌眼中冒出红丝,咬牙切齿:“你知不知道你心心念念的这只山鸡,又是怎么样恶毒的?”
“你还说!”田?气急。
龚凌往他跟前凑:“怎么,还想打我?田?,你今日对我动手,就要承受后果,你也不想想你的位置是怎么地来得!”
田?脸色忽闪忽闪的,龚凌转头看向谢青禾:“谢青禾,你就像打不死的臭虫一般,总是不时地冒出来膈应我。如今看见我被打,你开心了?”
谢青禾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膈应人的一直是你,我跟他早已没有任何关系,是你自己放不下,还有,三年前我没有死掉,还要多谢你把我死拉活拽去参加临水会!”
要不是她,自己又如何孤零零活在这世上,所幸老天爷没有完全抛弃她,还给她留了两个亲人。
“阿谦,在哪里?”她不再理会龚凌,问田?。
“哈哈哈哈!”
龚凌大笑起来,“你想找你的弟弟?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别想找到他!”
“嘭!”一声。
再回神,谢青禾已经把龚凌抵在柱子上,单手掐着她的脖子,目光凶狠:“你对他做了什么!”
田?回神,连忙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