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孩什么也顾不上,她害怕面前的人也离开自己,也将那温热的大手收回只留下自己孤身一人。
抽噎的声音在安静的屋内格外突出。
见李千秋不语,于竹从靠窗的凳子上起身,提起袖子,坐在了榻边上,擦了擦女孩满是泪水和鼻涕的脸。
“我在,不会走的。”
于竹柔声开口道,她用另一只干净的臂膀抱着女孩,温热的鼻息轻轻的扑打在肩上。
“散修……呜,娘亲……呜呜。”
简单的两个词说的都略带些模糊,但身为师尊的于竹却也清晰的捕在耳中。
“千秋想要让那个散修如何啊?千秋的娘亲在哪呢?”
刚刚止住泪水的小孩听到这句问话哭的更欢了,她想她娘亲了。
看着女孩愈发的难过,于竹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她说错了话,但又不知该说什么来宽慰少女紧缠的心事。
“师尊,师姐醒了。”
钟患小心的扣了三声门就随意的进来了,她在门外听了好久,看见躺在床上的李千秋满脸的泪,对着这个八岁的小人略带上了点点的心疼。
可是她对着自己有着敌意啊。
“师尊,为何不用仙法踏入师姐的神魂之中?师尊的修为当时足够的。”
于竹听见这话内心赞许,但她不行啊。
手里握着的剑,缓缓刺入了湿热的血肉中,鲜血,满手的殷红,还有着那刺鼻的铁锈味,那是谁来着,啊呀,记不得了。
心里想的有些多了,面上也带着点点颤抖,一股子不靠谱的味道。
“师尊,你…不行?”
钟患看着她的激烈反应,明明平时稳重的紧,一提这事便如此了呢?
“那师尊应多吃些枸杞,听凡间人说这养身!”
少年的面上似突然想起什么又绽开了阳光的笑。
但笑了不到一小会,见两人连回应都没有,干咳两声就辞退去了。
而于竹看着对方的行为倒也觉得好笑,接着摇了摇头看着怀中的孩子,又睡过去,兴许也只能如钟患所说的做了。
静静的将女孩放倒在榻上,开着的窗户此刻却突然禁闭。
一道黑影忽的过去,原地留下了静静站立的青逶。
“如何?”
冷清的声音在这个封死的空间中回荡。
回过身,这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于竹和青逶。
“你是忘了你是怎么杀得人的。”
于竹静静的在那坐着,乖巧的好像只受惊的兔子,连动都不动一下,只有不停歇的呼吸。
“师尊你杀的,颜伍你杀的,狐你杀的,陈言你杀的,洛厌一你杀的。”
“你杀了多少人?”
“你心里没数吗?”
女人越说越来兴,可接下来的话缺柔和的很。
她也不甘于只站着,慢慢的靠近于竹,两只手随意的在她的身上游走,后背,脖颈,耳垂。
“颜伍以前可是最宠你的,当时咱们还打笑说过他喜欢你,陈言还整日和你嬉嬉笑笑大大咧咧的,每次切磋都不留情。
还记着那会你怎么说的吗?你说,他以后一定孤独终老,呦呵,还真中了。
他到死都没与任何人相爱与任何人有染。
还有那洛厌一,你平时总往她那走,动不动就留宿,我可是不晓得人家是怎么把持住的。”
青逶说完,还不尽兴,冷冷哼了两声,本就坐在身侧,此刻更是大胆,竟将一张脸贴了上去。
于竹乱了阵脚,整个人一个后仰想要避开女人的靠近,可终没料到女人在这等着她。
往后一仰,青逶抓住了时机,顺势将于竹按倒在床上。
“如今这般虚弱了?”
“竟连最简单的反抗都使不出。”
青逶的碎碎念始终不停,直到于竹开口那刻才闭上了嘴。
“你打不过我的。”
就这几个字,青逶知道,但她也知道于竹不敢出手。
“无趣~那丫头,我帮你。”
掌门人从大长老的身上起来,随意哼哼两句就离去了。
偷了点腥味还不错。
闭眼睁眼的一瞬间,榻上的千秋出现,自己也不在是衣衫不整,如同刚才的一切未发生一般。
于竹扭过头深深的看着她那徒弟,回过身来,女子早已走到了门外,静静地在过廊走着,鞋底扣击木板的声响很闷,就如同这天,又热又闷的。
“师尊!你来了啊,我这有凉茶喝点吗?”
钟患坐在树荫下,看着于竹不停歇的向自己这走来,一整个人如沐春风,勾起了直直的嘴角,笑了笑。
“患,你在山上那会是怎么度过的。”
说着女子也如钟患一样席地而坐。
“啊?额,就偶尔吃吃果子,和妖兽抢抢洞穴,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