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从天空里落下的“天官赐福”装药仅止零点五公斤，可船上的弩炮，那可是十公斤级别的弹头，一炮下去总督府里的人就一片鬼哭狼嚎。
只在不到百米的位置，秦飞羽不跳海怎么办。二二零口径的正义，距离几十米的人会被弹片打成筛子。
当他从海里冒出头，迎接他的是一片诧异的目光。
看着在海里的秦飞羽，黄继业带着不好意思挠挠头，
“秦哥，我扔的外贸版天官赐福……”
闹了乌龙的秦飞羽顺着绳子重新上岸。好在“蚩尤甲”的迷彩面，湿不湿水颜色都差不多。
看着重新燃起大火的总督府，正寻思该不该再给他几炮的时候，里面跑出一群慌乱的人。
他们抬着大大小小的箱子，来到码头就跪了一地。
为首的人长脸，褐色眼睛，留着一字须，两个胡子尖仿佛刺尖的剑尖那样尖。
接着仿佛鸟叫般，叽里咕噜说了一长串。
对此所有人都拿希冀的目光看着秦飞羽，他尴尬的耸耸肩，
“都看着我干嘛，他们河兰话我也不懂！”
正在诸人面面相觑的时候，一个身上穿着河兰海军军服的人举了下手，
“我，我懂些大明的话。”
说着话他抬起头，年轻的脸上没有胡须，起着卷的褐色头发扎成一个小马尾。
“我们总督大人说……阁下停手吧，他是这里的总督，他代表巴达维亚向您投降……”
“哼，你们是真投降还是假投降，刚刚还假投降骗人来着！”
这足以令秦飞羽感觉到欣慰，最少现在师妹卖他的次数少了。
那青年向一旁戴着假发的总督再度翻译一遍，
听着他话的时候，一双手捻着胡子尖。听完就向秦飞羽磕头，又要手下打开那些箱子。
金色的光芒在南洋的阳光下闪烁着，还有的箱子里是银色的荷兰盾，最后那个箱子里，赫然是包括餐具在内的银器。
“大人……”
才叫大人，黄继业在一旁吼了句，
“叫天王，这是我家秦天王！”
“是，是，秦天王阁下，这里是我们总督献出的财富，代表着他对您的尊敬！”
这时说话的青年人目光落在黄继业腿上，盯着他的大步靴流露出满是深思的神情。
“继业，收钱了！”
听到秦飞羽的招呼，黄继业兴奋的嚎叫起来。
“弟兄们，发财了，看到那些金子了吗，都给老子搬船上去。”
对于总督秦飞羽倒似乎不大感兴趣，反而问那翻译的青年，
“你，起来，叫什么名字？”
“荷塞，大人，我是女神号缉私船的船长，隶属于荷属东印度公司。”
什么狗屁缉私船，怕是私掠船吧！
“嗯，像你这样会大明的话的船长、水手多吗？”
这时他来巴达维亚的另一层用意，大明因为锁海多年，不但缺乏适宜远海作战的战船，也极度缺乏远海指挥舰船的船长。
巴达维亚要是能找几个，当然是当老师，不难教出一堆会远海航行的水手。
“回大人的话，还有几个，还有一些水手，常和明人打交道。”
“嗯，告诉你们总督，以后你和那些人跟我干了！”
“啊！”
惊异了一下，不甘的抖了几处嘴角，可荷塞还是替秦飞羽完成了翻译。
“继业，装着银盘子，蜡烛台之类银器的箱子还回去，连人家吃饭家伙都收走可不大对劲！”
看着那箱银器又从眼前怪船搬下来，科恩总督奇怪的看着秦飞羽。
“都起来，我不打算征服这里。这是给你们的转让费，以后那些人去给我服务！”
“大人”
用舌头润了下自己的嘴唇，又清了清喉咙，科恩总督才开始，
“大人，那箱银器我可以不要，能不能不让那些船长和船员当奴隶！”
“哈，会说我大明的汉话那就好。总督阁下，我就是路过，顺手打个秋风，没打算抢你们的地盘。他们……”
用目光示意了下荷塞，秦飞羽接着说，
“不是让他们做奴隶，是教我的人开船，教会了他们愿意回来，我也不拦着。那些银器你还是收下，全当他们的转让费！”
事情说开了，似乎大家也没什么根本的矛盾，尤其是利益方面。
不过还有件重要的事情，不能不谈。
“不是我说你们东印度公司，胆子也是太大。敢在我们东宁（湾湾）建什么热兰遮城，他们听你的吗？”
装着无意似的，秦飞羽继续问。
“当然，大人，他们当然得听我这个总督的！”
说着还挺了挺胸膛，似乎担心秦飞羽不相信一般。
“那就好，给他们写封信，要他们向我投降。兵和船还有官员都可以还你们，不过……”
听到“不过”二字，科恩总督目不转睛的看着秦飞羽，希望他不要提出什么苛刻的条件。
“不过他们得给我留下为他们服务的汉人，指出谁只是求生活，谁帮着欺负我大明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