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庄头孙连胜走了，最先赶来陪他的林妙音才开口问，
“秦兄，你要鹅毛做什么？”
眨眨眼，秦飞羽卖了个关子，
“三弟，你只管研磨，一时便知！”
岂知他这一眨眼，林妙音就立即红了脸。
“妙……贤……三弟，这可不成。以后要豁达些，不然别人一看，只当你是女人乔装！”
看看四下无人，林妙腰突然款摆着柳腰来到秦祥林身边，翻他个白眼，
“还不都是你，好好的冲人家眨什么眼睛……人家可不就是……”
好吧，妹子在男朋友面前不讲理，那就是她们天生的权利。
“怪我、怪我……”
胡乱应着，秦飞羽又找来剪刀，直尺、筷子诸物。
鹅毛拿来，用把剪刀全剪成斜口，几枝画笔算是做成了。筷子用钉子钉在一起，就是个简陋圆规。加上直尺，一个原始的制图套装完成。
“秦兄，这又是在做什么？”
看着自己案旁围的一圈人，秦飞羽心里满得意。保证他要不说，这些人全都得猜错。
只见他搭了尺子在纸上划来划去，那鹅毛做的笔，能画出细而直的线段。
“秦哥不是在作画，也非写字，用鹅毛来做又是何意？画符么！”
恼黄继业打茬，林妙音翻着眼睛瞪他，
“要不说你不学无术，瞪大眼睛看着就成了！”
拿起圆规，钉了钉子的那条腿当锚点，把羽毛笔固定在另外一条腿上，手指微转一个标准的浑圆就出现在纸上。
“真圆啊，可这样做画，未免缺些灵性！”
对画最敏感的柳传圣，把扇子插在领子上，拿起圆规仔细查看。又学样拿起一枝羽毛笔固定在上面，跑到一旁自己画圆去了。
倒是在秦飞羽案旁的人更加震惊，因为他们见到世界上第一，或者只是大明朝的第一幅硬笔画。
圆变成了围墙的拱门，旁连是农地，农地中摆着些“凵”形的管道。
还有农夫在地里刨沟垄，把那些“凵”形的管道，置于其中。
“传圣、传圣，四弟！”
看这幅硬笔画，心痒难熬的蒋英杰，招呼“锦华七贤才”里的老四柳传圣。
画画这件事，秦飞羽是第一，他自然第二，这硬笔画自然是他要来评的。
“别叫，忙着呢！”
循声看去蒋英杰几乎笑出声来，
“哎呀，你怎么还在画圈啊，快去看吧，秦兄又在画旷世奇作呢！”
一听“旷世奇作”，柳传圣扔下圆规，跑到秦飞羽案前。
看到那幅用羽毛笔画成的图画，一时之间呆在那儿。
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秦飞羽居然在这幅画作侧面的留白处，又分别画出“凵”形管道，拱门、刨地的农夫，围墙。
甚至还标注了尺寸。
画完所有人眼睛都不解的看那幅画，个个手指刺痒，想目前把这幅绝无仅有的硬笔画据为己有。
谁也不知道跟来干什么的沈红绡，不等诸人说话第一个上前、伸手。
可没等她动手，秦飞羽已经开口叫人，
“孙连胜！”
“在！”
一直在屋内角落充当“隐形人”的孙连胜，几乎立即现在面前。
满意点头，秦飞羽指着画问，
“看出什么来了？”
鉴赏硬笔画这种事，当然与他孙连胜无关。可即然被问，当然有问的缘由。
起先眼露疑惑，一小会就释然点头，
“秦公子，您这画是要我们照着做活。只是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又该如何去做。”
孙连胜说的就是那个“凵”形管道，底下横管上画了许多分隔均匀的小孔，小孔上偏偏又画了许多破布条似的玩意。
周围的人，即有锦华四公子这样的学霸，也有如黄继业这样的学渣。更有孟尝君这样的商人，和李天成这样师爷。
可愣是没一个人能反应过来，这是个什么玩意。
“好，我讲给你听！”
“凵这个管道下面这一横，你地有多长，就用一般粗的竹管连多长，上面小孔筷子粗，两寸一个”
“里面塞的布条，一半通到竹管底部，一半在外面。两侧立管也是一般粗，要与横管连通。所有的接口不能漏水，能做得到吗？”
虽是不信秦飞羽懂得种地，但孙连胜是个明白人，最少对画的解释他听懂了，
“秦公子，小的倒是听明白了。只是不大明白，您做这玩意有什么用！”
“不必多问，先做一个丈许长的放在前院，到时你们一看便知。”
一脸懵哔的孙连胜偷眼去看林妙音，毕竟他是少爷，老爷不在当然得听他的。
岂料林妙音一瞪眼，叱道，
“看我干什么，秦兄吩咐你便按着去做。做不好，小心老爷的家法伺候！”
看着孙连胜的背影，秦飞羽知道，自己若想清泉庄的人使力配合，得设法让他们服气。
转眼看到“锦华六贤才”身上，个个都是绸制儒衫。立时想到了更加好玩，且惊险刺激的事。
“孟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