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奈我何?!
简简单单四个字,其中却蕴含着霸道卓绝之意,欲与天争锋。
紧接着,一股凝若实质的威压,以叶凡的身躯为圆心,向着四面八方弥漫开来。
室内众人只觉得胸口一闷,像是压了一块巨石,简直快要喘不过气来。
因为医生这个职业的特殊性,所以能够接触到各行各业的患者,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
而且仁济堂,可是华海市赫赫有名的中医馆,就连市里的领导偶尔也会过来问诊。
然而现在,叶凡区区一个少年郎,身上透露出的威压,丝毫不逊于那些权倾一方的大人物,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人之威,压得场内十余人不敢开口,噤若寒蝉,瑟瑟发抖!
这时,秦轩捏紧双拳,额头青筋一阵跳动,顶着滔天的压力,猛地向前踏了一步,望着叶凡说道:
“阁下,你医术通神,我甘拜下风!但是这块牌匾,对我仁济堂而言实在太过重要!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可否给个面子?”
“你的面子,值几个钱?”
叶凡冷冷道:“更何况……如果方才是我输了,你们会不会高抬贵手,不让我在大庭广众之下跪地道歉呢?”
“我……”
秦轩嘴唇翕动,刚要开口,眼角的余光却瞥到了旁边的堂弟秦阳。
在他看来,若真如叶凡假设的那样,就算自己愿意网开一面,但按照堂弟秦阳睚眦必报的性格,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此刻,秦轩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眸中目光闪烁不定,陷入了天人交战,挣扎无比。
“呼……”
突然,他像是下了什么重要的决心,眼神一凛,咬牙道:
“阁下,事已至此,恐怕无法令你回心转意!但这件事因我秦轩而起,就算是背负食言而肥、出尔反尔的骂名,我也不能让‘天下第一针’的牌匾,从我手中输出去!”
一时间,场内的气氛剑拔弩张,紧张到极点,仿佛只要再有一丁点的刺激,就会彻底引爆。
“啊哈哈哈……”
就在这时,门外的走廊内,传来了一道爽朗的笑声,随后低沉威严的声音响起:
“我秦家岂是言而无信之辈?更何况这块牌匾,只是虚名,不要也罢!”
……
话音刚落,场内所有人全都齐刷刷地向着门口望去。
几秒后,一个七旬老者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只见他身穿黑色唐装,高约七尺,鹤骨松姿,面如古月,慈眉善目,尽管年事已高,脸部肌肤却没有半点皱纹,倒像是稚童婴儿一般。
即使隔着一定距离,都能闻到他身上带着淡淡的药香味。
举手投足之间,更是透露出非凡的气质,令人高山仰止。
见到这位老者后,场内一众中医师目露崇敬,连忙弯腰鞠躬行礼,秦轩则惊呼出声道:“爷爷,您怎么来了?”
毫无疑问,这位老者就是仁济堂的主人——
国医秦鸿儒!
身为华夏中医界的泰斗,秦鸿儒平日里事务繁忙,经常要飞往燕京替那些大人物问诊,平日里兼了好几个医学协会的名誉主席,甚至还要前往海外,与国外的名医进行交流。
所以在两年前,他就将仁济堂的日常管理事务,交给了秦轩,希望他将来能够继承衣钵。
现在,他的突然到来,着实让秦轩和其他人为之一惊。
这时,秦鸿儒望向秦轩,声音洪亮地说道:“小轩,输给传说中的渡厄神针,输的不冤,只可惜老夫没有亲眼见到‘万佛朝宗’的神奇!”
“爷爷,刚才的事情,你都知道了?”秦轩脸色微变。
“哈哈哈……整个仁济堂内的一举一动,又怎会逃过老夫的眼睛呢?”秦鸿儒大笑道。
听到这话,秦轩顿时会意。
虽然自己爷爷不常来仁济堂,但是这颗心始终挂念着。
“爷爷!对不起,我让您失望了!”
秦轩的声音中,满是苦涩之意,也不知是因为败给了叶凡感到失落,还是因为输掉了“天下第一针”的牌匾,而感到自责。
“知耻而后勇,知不足而奋进!痴儿,莫要被一时的成败蒙蔽本心!人生这条漫漫长路,比拼的不是能走多块,而是能走多远!”秦鸿儒语重心长地劝慰道。
秦轩闻言,咀嚼着这番话中的深意。
突然,他身躯巨震,像是醍醐灌顶般,眸中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颓然之色一扫而空,反而生出一股雄心壮志。
之前,在见识了叶凡那超凡脱俗的渡厄神针后,一向顺风顺水的秦轩,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打击,意志消沉,一蹶不振。
如果不尽快调整心态的话,恐怕他的医道水平再难寸进。
然而秦鸿儒出现之后,仅仅几句话,就为他解开了心魔,由此可见其人生阅历之丰富。
……
下一刻,秦鸿儒的目光扫视全场,最终落到了叶凡的身上,出言问道:“这位小哥,可是渡厄神针的传人?”
“正是!”叶凡的目光与他在半空中相遇,不卑不亢道。
秦鸿儒眉毛一挑,又左左右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