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的雷声夹杂着闪电,瓢泼大雨倾斜而下。
他狠狠将婻洲锁在怀里,被她瘦弱的骨头硌得发青也毫无知觉。
看着紧闭着眼的婻洲,泛着青黑的嘴唇,冰冷的像个已死的魂灵,沉甸甸的压在他的心头。
欧岛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呢喃“你可真是我的命,我的克星,我生命的全部重量。”
雨地里清醒的人被雨水冲涮着,思绪凌凌乱乱。
深深的叹息在雨夜绵,延长又延长。
衣服已经被换过,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窘迫的呼吸一顿,她又被他救了,第三次。
按捺着长长呼气,这么轻易的,他原谅她了?
南北朝向的房子在阳光下宁静的发着金色的光,客厅依然摆放着那株纤丽的红玫瑰。
看得出来主人早上上已经浇过花,上面还有晶莹剔透的水珠,隐约透出一个瘦弱病态的少女。
厨房里摆放着简单的白粥,现榨的豆浆和早起下楼买的新鲜的油条。
桌上还留有主人的字条,“我要出差一趟。”
婻洲啊,你看到了吗,他不要你了。这是他的家,他害怕你害怕到弃家逃跑。
他没你想的那么爱你,他不要你了。你还要赖在人家家里干什么,还不离开吗?
空荡荡的家里还有着他残留的味道。
婻洲一步步走向她从来没去过的那个卧室。里面很简单,简单的有些孤单,摆放的物品还没有她常在的客卧多。
她扑到这张属于他的大床,贪婪的呼吸着他的气息,是清新的薄荷味,他身上残留的烟草味几乎闻不到了。
体力不支,缓缓陷入了沉睡。
欧岛呆滞的伫立在门口就这样看着那个偷偷钻到自己被子里的少女,颤抖的呼吸着,复杂的眼眸中是自己都不懂得情深。
更咽的闪躲着离开了他的家。
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她单薄的身影,小小的一只躲在被子里,几乎看不到里面有人,那对紧闭着长长睫毛的大眼,和毛茸茸凌乱着的长发暴露了她。
雨后晴朗的天,阳光都是闪着光的透亮,清爽的清风吹散了他脑海中的影子。
婻洲猜的很对,他是害怕了她,怕她再次对着他说那些残忍的话,怕她要离开。所以他离开了,如果不是因为回去取身份证,也不会看到这一幕。
他突然很感谢自己忘记带的身份证,才能让他知道她的心意。
至于她为什么要拒绝自己,他迟早会知道的。
“婻洲,你怎么回来了?我哥呢?没有送你吗?”
“你哥出差了。”
乃乃瞪大了眼睛“他出差了?你病成这样,他出差了?我不信,我要给他打电话。”乃乃觉得自家哥哥肯定是疯了,别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自家哥哥根本不出差。
而且这是多好的机会,正值敌方布置薄弱,应该乘机打入内部。他倒好,临阵脱逃。
乃乃对自家哥哥这个情商,真是醉了。
“乃乃,你别打。”婻洲迅速抢过乃乃手机,继而漫不经心翻开小说。
乃乃是谁啊,机灵鬼一个,哪里还能看不出来,肯定是出问题了。
自家哥哥是不是占婻洲便宜了,所以把婻洲吓回来了。
不知道是未遂,还是全垒打。
应该是未遂吧?
等会她还是和杜笙探讨一下,取取经。
婻洲要是知道乃乃满脑子里想的都是这些龌龊的东西,绝对会揍的她亲哥都不认识。
校园里的一如既往的翠绿色,清澈的云朵四处飘荡着,时而像兔子,时而像老虎,时而变成了一个樵夫,时而变成了最简单的爱心。
体魄强健的学子奔跑在操场,学霸凝神在图书馆,吃货则留在了校门外的那条小吃街,真是热闹。
在欧岛家里待了半个多月,习惯了两个人的生活,突然视野里出现这么多人,竟然有些忐忑。
说来也奇怪,在他家的时候,虽然只有两个人,但是心里满满的,温馨又安逸。回到学校反倒觉得孤单寂寞冷,人还真是怪。
难怪有那么多人因为贪图安逸而放弃了自己的理想目标,这么想着婻洲就忍不住烦躁,这么久没有学习,耽误了不少,浪费了太多时间。
突然很是愤愤,恨那个害自己堕落的女人,恨那个纵容这个女人的男人,更恨自己对别人的不设防,恨自己的软弱。
阳光已经下降到半山腰,还有余下的光辉五颜六色的闪耀,照射着黯淡的男生宿舍。
一个一夜白头的男生坐在静谧的宿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北,我听乃乃说婻洲回宿舍了。”杜笙摆弄着手里的魔方,淡淡的说到。
那白了头发的男生好像没有听见,继续仰望着天空。
杜笙知道,他在想他的女朋友,他唯一的未婚妻杨洋洋,想那个先天心脏病的傻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