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钢厂打电话,让他们来车拉机械!”老厂长想到了好办法。
“对,只要他们派车来,把我们的车拉出来,那是顺手的事儿!”顾正东一听就高兴了。
钢厂那是家大业大,什么车没有?
“这事儿不简单,得我跟你跑一趟。”
顾正东当然知道,这可不是一个电话就解决的,他带上老厂长叫辆出租车,准备去钢厂。
临上车又嘱咐柱子他们,“回去把车子里的路都清一下,废品靠边站,要能进去大车的宽度,别外面的路通了,家里的路不通,墙碍事就拆了!”
柱子他们应声而去。
老厂长面子比顾正东大多了,门卫一个电话过去,梁处长颠颠儿接出来。
“老哥,你怎么来了?这么远的路,你一个电话,我就过去了!”
“别给我来这套,我上门来就是有事相求,你给我办了就成。”老厂长把顾正东推上前去。
梁处长对顾正东有印象,可是印象不深,就觉得眼熟,又想不起来了。
“我就是接盘机械厂债务的顾正东。”顾正东自报家门。
“噢,噢!快上楼,有事坐着聊,我也跑不了。”梁处长跟老厂长走在前面,顾正东紧随其后。
“梁处长,上次我来提过一件事,当时您答应的,如果我把那批机械运出来,您就收了……”
“哎呀!我这脑子,想起来了!”梁处长一拍脑门,可是马上为难地看了看他们,叹口气。
顾正东心一沉,这怎么也要节外生枝?
“是这么个情况,我跟你说说。”梁处长转向老厂长,“您说我这工作,全国到处跑,您这一来就逮一个准儿,正常吗?”
老厂长若有所思摇摇头说,“是不正常。”
“这就是我发愁的事儿!”梁处长又是重重一叹,“我现在想出去进原料,没钱。我们欠厂家的,厂家再欠我们的,都是罗圈账,全国都这样,都难啊。”
“那不进原料,不影响生产吗?”顾正东好奇地问。
“怎么能不影响?只是大家都卡在这儿了,你说怎么办?都捆住了,不行就只能减产了。”梁处长摇了摇头。
“那进我们的货,不是正好吗?本市的,量也不小,还能省了运费,何乐不为?”
“小顾,你把我逗乐了,这是挺好,可是最重要的一点,不给你钱,你干吗?”
老厂长和顾正东对视一眼。
他们心里都明白,如果这批机械不能出手,顾正东的创业计划就要搁浅。
可是出手,拿不到钱,也没什么意义。
顾正东想得更多,都进行到这一步了,他也需要破局,再说老孟还在那里等着呢。
“梁处长,这么说吧,我迫切需要一笔钱缓解一下资金压力。我们不比你们大厂,你们拔根汗毛就给我们解困了。这货拿过来,也不能一分不付是不是,先给提个几十点,后面的慢慢给呗。”
顾正东这是交底儿了,他宁可少要点,也得把这生意谈下来。
“小梁,你就帮帮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手指缝儿漏点,就帮他大忙了。”
梁处长听到这里,就明白了。
“我们一般是先给百分之十,这么说吧,老厂长亲自上门来,这个面子我得给,我去给你争取到百分之二十,剩下的钱只能慢慢给了。”
顾正东估过价,那一堆东西值个三四万,百分之二十就有几千,够他用的了。
老厂长一直在听他们在说话,叹口气。
“现在各厂都是驴粪蛋子表面光,内里都烂透了。”
这是实情,很快国营企业都要转制,解体,大势所趋。
顾正东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再从这里面找到商机,这是一个好的时代,看能不能把握得住罢了。
“梁处长都说到这儿了,我没有不答应的道理,那就这样吧。”顾正东没有把喜悦之色表现出来,倒好像是碍于老厂长的面子,不敢说勉强。
谈到这程度,梁处长心情大好,其实厂里缺原料的问题很严重,只是都没办法,现在他能解决一部分,这可是大功臣。
这是双赢的事儿。
“那就定了,拉过来再过磅,你那边也没有设备。”
“没问题。”
“你说现在机械都拉到路边了?我得派车,够远的,一个城市的对角线,大东北跑到大西南,呵呵。”梁处长说着起身摇电话叫车。
“梁处长,您能不能多派辆大吊车?”
“到路边了还用大吊车吗?”梁处长把电话放下狐疑地问。
“现在还在院子里,没到路边。”顾正东实话实说。
“什么?你逗我呢,不是说拉出来了?”
“现在是能拉出来,但是我们没有设备。”顾正东为难地说。
“你这家伙,套路我呢?合则还得我给你派车吊出来?你知道出一趟吊车得多少成本?”梁处长有点不乐意了。
“小梁,你看这小子是不是够聪明的?”老厂长开口了。
“聪明!心眼子都让他长了!”
“我跟你讲,我阅人无数,这小子绝对是能成功的,你要相信我,就跟他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