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父辈也有过姨太太,但有九房还真少见,可见这林老爷子是个风流过头的。
他们突然开始有些理解吕雪梅了。
苏滢继续道:“当年,那九房姨太太一听到我外公出事,全部呼啦啦走人,只跟我外公划清界线算好的了,还有人跑去检举揭发我外公。”
苏滢转身过来挽住吕雪梅胳膊,道,“就只有我外婆从没说过一句,要和与外公恩断意绝的话,更没做那种事!为此我外婆家还受到牵连。”
“我外婆当时并不后悔选择和丈夫患难与共,就如同你们说的,百世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她相信这缘份。”
“而且她也不是拿嘴说,而是拿行动拿八年时间证明了!”
“各位伯伯叔叔阿姨,八年时间,够多少个从京都到马关村的时间了?”
这些都是吕雪梅这段时间和母亲哭诉的,苏滢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现在说起来也不费力。
“但我外婆现在后悔了,为什么?因为她愿意和我外公共患难,我外公却不愿意与她共荣华。”
林修远一下就叫起来:“我怎么不愿意与她共荣华了?我所有钱都是拿给她保管!”
这老渣渣怎么还不明白?苏滢抿了一下嘴角,放开外婆的胳膊,上前道:“外公,外婆是贪图你钱的人吗?她要是只认钱不认人,当年早卷家产回娘家,怎么会跟着你去改造?”
林修远回避着苏滢的目兴,恨道:“那她到底要什么?”
苏滢高声道:“她要的是你的尊重,平等的尊重!现在是新社会,大家都是一夫一妻,你还要和九姨太藕断丝连,你想置我外婆什么地位?”
“你你你......”林修远恨得拿手指着苏滢,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那种事私底下说就行了,当着这么多人说出来,不知道会丢脸吗?太不识大体了。
苏滢就不想识这个大体:“李校长说的好,浪子回头金不换,但这个浪子不是李校长,不是诸省长,更不可能是我妈!”
她提高声音道,“外公,你把他们推出来说有什么用?今天真正应该向我外婆诚恳道歉,诚心表态的人是谁,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苏滢这样说,任谁都明白了,吕雪梅真正需要的,是林修远本人站到她面前来认错道歉表态。
可林修远还不想明白,因为他觉得刚才诸省长李校长他们都在帮他说话,接下来也会帮的,总不可能这么大老过来,无功而返,他是真的没脸自己去老妻面前认错。
诸省长和李校长对看着,他们还真不好说,林老,这事我们帮不了你了,你得出来自己帮自己。
“林老啊。”跟着诸省长来的还有位女同志,是省妇联主任,姓王。
诸省长叫着她来,是想着都是女同志,到时能劝上老嫂子,现在王主任再听不下去了,走到林修远面前,道:
“林老啊,现在新社会男女平等,《婚姻法》中明令禁止一夫多妻,做了就是犯法。但我们也不是不通人情事故的,以前的事总要有个了断。”
“是不是那个九姨太还来纠缠您?您如果不好处理这事,告诉我们她住哪里,我们街道办事处会去好好劝她,有手有脚每天就应该干正事,别只想着靠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