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建国有些不好意思:“冲爷过奖了,就是后山采来的野茶自家炒的,你如果喜欢我包些给你带回去喝。”
冲爷又喝了一口,细细品着似有所悟:“这茶虽普通,但泡的手法高明啊,把当中的精华泡出来了。”
他很自然的看向林瑾兰,感叹道:“你果然最懂茶,这么普通的茶经你的手,就不是凡品了,烦请教我一下,你是怎么泡的?”
林瑾兰红了脸,怎么连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泡出这样令人称赞的茶了?纳纳道:“这个……大概是马关村的水好,您喝着才觉独特。”
冲爷严肃道:“不是,就是你泡得好。”
刚才林瑾兰泡茶时,冲爷似看非看,面上仍是一贯的平淡,其实全身心都在看。
美人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好看,举手投足间韵味十足,这才是真正女人味啊,冲爷心驰神往,还没看够茶就泡好,能不能再让他看一次?
林瑾兰只得再泡一次,自然又得到冲爷严肃的交口称赞。
有这么好喝?秦建国也神往起来,请林瑾兰把泡好的茶也倒些给他喝,连喝两口,咦,怎么他没感觉出有什么特别?大概是他没冲爷那么灵的舌头吧。
沙哥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宁愿出去仰头看天。
他跟着冲爷十多年,真不知冲爷还会对女人这样用心,他还以为冲爷被之前那个女人打击后,性取向变了呢,原来仍是直的。
也不能一次又一次让人泡茶,冲爷便说起那幅画:“……不瞒你说,我收藏了很多画,略懂一些鉴赏。”
“一幅好的作品是画家精神所在,能体现出他的意境有多高,苏滢拿给我的那幅画大气磅礴、气势不凡,我很想知道你是怎样立意的?”
“冲爷过奖了。”林瑾兰非常不好意思。
从小父亲就夸她有作画天赋,专门请了名家做她老师,曾几何时,她和父亲和老师因画侃侃而谈,那是她最快乐美好的时光。
嫁给苏云衡后,女人最重要的是相夫教子操持家务,她再没时间做画,偶尔画出丈夫也不会和她一起品味。
后面下放到农村,画画这些事仿佛只是她以前做的一个美梦,在教女儿时回味一下,完全没想到,突然有人欣赏起她的画了。
现在有机会,林瑾兰不觉和冲爷谈论起画来,说起自己打心底喜爱的东西,她的话很多。
苏滢在一旁若有所思,她怎么感觉冲爷有些不对劲?
有前世的经验,苏滢知道一个男人如果对女人的兴趣爱好如此感同身受,多半就是对这个女人心怀不轨。
可冲爷并不直视母亲,只看着屋外,用心听母亲所讲,偶尔切中要害问一些问题,完全是正人君子的作派,她是不是太小人之心了?就不许人家是赏画人?
就算有前世,苏滢在冲爷面前也道行浅,怎能看出冲爷很紧张?
他的确收藏了很多画,并不因为喜爱,而是那些画很值钱,怕上当才解了些画作的鉴赏知识,想不到今天派上大用途了。
他也就只能偶尔说两句,说多他就露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