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常老太看得腿肚子一抖,这小杂种杀鸡完全不是她儿子能比的啊。她家娶着土匪窝里的媳妇了,还是暂时不能惹,急忙迈着小碎步走了。
苏滢提来开水,鸡已停止挣扎,秦锃从她手中接过开水,几下烫了拔光鸡毛,拿报纸点水燎绒毛时要苏滢帮了一下忙,其他什么都不让苏滢做。
秦锃提着光溜溜的鸡回到前屋,“啪”的一声丢在案板上,血水鸡水直溅,常卫明忙不跌的朝旁边躲,他冷声命令:“姑父,鸡砍了现在煮!”
常卫明表情难看。
媳妇让他做菜也就罢了,反正菜已经收捡洗好,他索性全放锅里和着肉一起煮也不费什么事,媳妇心里还是有数的。
这大侄子就没数了,这鸡有那么好砍吗?以前是他妈砍,媳妇进门就一直是媳妇砍,让他个大男人砍像什么话?
当然他也不会明说,拉着脸说:“这刀钝砍不动,等我去磨磨回来砍。”
磨个球,他是要拿着刀去磨洋工,你们大老远的从马关村来肯定饿了,看谁磨得过谁?
“我来砍。”秦建英从里屋走出来。
她坐在里屋磕瓜子并不能像老太婆一样心安理得,感觉丈夫真在做菜她也就不想再闹,鸡还是她来砍。
秦锃多余话不说,挡在前面将姑姑身上的围裙解下,秦建英愣愣不知他要干什么,秦锃已将围裙挂在自己身上。
常卫明拿过砍刀装模做样要去磨,看秦锃围围裙正好找到机会数落:“大男人围什么围裙?说出去被人笑掉大牙……你干什么?”
秦锃一把从他手上抢过砍刀,一手按着鸡,举起砍刀就砍。
“咚!咚!咚!”
苏滢看得心惊胆战,一把需要磨的钝刀在锃哥哥手中尤如无尖不克的利器,案板上鸡四分五裂,没一分钟就成小块块。
“姑,放哪个锅煮?”
秦锃就着刀背将鸡块铲进秦建英指定的锅里,然后案板砍刀一推,再次命令:“姑父,把这个洗了!”
玛的,这下看你还找什么理由?
常卫明在旁边看得张大嘴,大侄子这一手要是砍在人身上……他都不敢想了。
“嗯嗯。”常卫明忙拿起洗碗布去洗案板和刀,就听秦锃冷冷道:“大男人围个围裙不丢人,没球本事回家只会欺负老婆才他玛窝囊废!”
常卫明不敢回嘴,常老太也不敢多嘴,这个小土匪太吓人了,只有等这群土匪走了再收拾秦建英。
总算安静的等到鸡煮好,天已经黑了,苏滢先舀了一碗鸡汤,将鸡大腿放里面端给秦建英:“姑,你怀着孩子,你先吃,小心点,有点烫。”
孕妇最容易饿,秦建英是真的饿了,平常饭是她做,但她是最后一个端碗吃饭,今天就任性一回:“好,你们也快点吃。”她便吹着热气喝鸡汤了。
吃饭桌子就在外屋,碗筷之前就摆好了,给秦建英端了鸡汤,秦锃苏滢都没动筷等着主人家发话。
该有的礼数他们还是会做到,再说他们早吃饱,就想看看常家人怎么做,对他们的态度就是对秦建英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