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滢心里更加不安。
她后悔了,她不应该凭着一腔热血沸腾就跑来打扰别人生活,但来都来了,只得硬着头皮进去。
在院子里秦保山吩咐:“锃儿你们去堂屋等,我叫你二叔过来。”
“不用,我自己会去叫二叔,滢滢跟我来。”秦锃没好气顶了一句,气嘟嘟带着苏滢就朝秦建军房间走,秦保山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没等秦锃走到秦建军的房门前,房门突然打开,走出来的竟然是谢医生。
苏滢和秦锃愕然对看了一眼,又转头看向表情急燥的谢医生,对方也是一脸“你俩怎么也来了”的表情,然后就见秦建军皱眉走了出来,关上屋门才低声说:
“谢医生不要急,你歇一会再进去戳。”
秦锃上前奇怪问:“谢医生你怎么会在这里?是谁不好了?要戳谁?”
“嘘!”
秦建军着急的朝侄儿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转头朝屋里看了看。
秦保山也走过来了,低声恨恨道:“老二,他们是来找你的,苏家这个说有话跟你说。”他连苏滢的名字都不想提,朝谢医生招招手,“谢医生来进堂屋坐,喝口水歇歇。”
谢医生深呼吸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稳定了情绪,勉强笑了笑,道:“不用了大叔,我进去再试试。”
秦建军也想跟着进去,但被秦锃拦住,只得道:“秦锃苏滢,我这真有急事,你们有什么明天再说好不好?”
秦锃生气不肯,苏滢突然道:“二叔,是不是二婶不好了?”
冷不防的,秦建军一愣:“苏滢你怎么知道?”
苏滢想说,她已经活过一世,知道你们夫妻结局就猜到了现在的事。
可她不能这样说,苏滢笑了笑:“二叔,能不能让我进去看看,也许我能帮上忙?”
没等秦建军回答,一旁的秦保山就生气起来:“你能帮什么忙?不帮倒忙我就谢谢你了。”他像赶苍蝇一样朝苏滢挥手,“快走吧别在这捣乱。”
秦锃立即拦在苏滢前面,生气的瞪着爷爷,道:“滢滢她说能帮就肯定能帮,二叔你带我们进去,滢滢帮不上忙我跟你们道歉,滢滢如果帮上忙,爷爷你就必须向滢滢道歉。”
秦锃寸步不让,秦保山决定动手打人,就听谢医生说:“让苏滢进去吧,她能帮上我。”
由小见大,上次在秦村长家谢医生就觉得苏滢懂护理,进去就算不能做其他,帮他拿酒精棉球应该没问题,这样也就制止了爷孙俩吵起来。
秦建军也不想让苏滢进去,不是怕她会做什么,而是怕大侄子会因为她做什么,他是见识过的,秦锃为了这未来媳妇什么都做得出来。
但谢医生都这样说了,他也不好反对,只得勉为其难的说:“都进来吧。”
进了屋,苏滢看到秦建军的妻子田迎春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婆婆何玉米站在床边,满脸忧心焦虑,手里拿着一盏煤油灯。
见谢医生上前,何玉米马上抬起煤油灯为他照明,屋里还有两处点煤油灯,为了能让儿媳少受罪,她半点都不抠门。
一个吊瓶挂在支蚊帐的竹杆上,顺着垂下一根细软管,谢医生一手拿着顶端的针,一手给拿起田迎春的手腕仔细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