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哪里有做人家母亲的样子?女儿被赶回来,你不去关心问候,反而去砸她吃饭的碗?你到底是没长心还是没长脑
子?怎么就能做出这么刻薄缺德的事情来?”
老夫人骂了一通,气呼呼地坐下,气喘得急促起来。
暮泰山在外头听得母亲一顿怒骂,想着自己最近的行为,进去之后少不了是要惹她生气的,干脆转身走了。
回去之后,便叫人收拾东西,他打算第二天一早,就带着小妾李氏出门奔丧去。
康平公公到秦王府传达天慧帝的旨意,东方翊正和司徒染陆霆在府中吃酒。
三人喝得脸红耳赤,脱了外裳只穿里头的单衣。
见康平公公来,东方翊眯起醉眼,“公公,是不是老头有什么旨意下来?”
“王爷,是好消息,”康平公公笑道,“皇上叫您明日到安侯府去,盯着王妃一天三顿地吃,还叫御医到安侯府中待命。”
“真的?儿臣谢父皇大恩!”东方翊大喜。
康平公公见他醉得颠三倒四的,道:“王爷快别多喝了,明日还要到安侯府去呢,老奴要走了,得赶紧回去伺候皇上呢。”
说完,康平公公便走了。
卫宣追上去,往康平公公袖袋里塞了东西,康平公公是人精了,在皇上跟前办差,福利很好,可这些礼和银子若不收了,反
倒叫王爷不放心。
一番推搪,也就都收下了。
康平公公回到宫中,天慧帝还没歇息,坐在罗汉床上打坐。
他猫着腰进去,便听得天慧帝淡淡地问:“康平,你昨晚送王妃回府收拾东西,王妃说什么了吗?她可埋怨朕?”
康平公公走近一些,轻声道:“回皇上,王妃通情达理,并没有埋怨皇上,她说知道皇上是情非得已,王爷身为皇家子弟,
自然该以国事为重,遵守北楚律法。”
“哼,说得比唱好听,”天慧帝哼一声,“若是真的这样想,老五跟她说了镇远侯的事情后,她肯定会劝着老五娶侧妃的。
”
康平公公讪讪道:“这个老奴就不知了,不过王妃说,为了小世子能顺利出生,她觉得回娘家反而是一件好事。”
天慧帝似乎是有些触动的,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暮芸汐的顶撞忤逆,何尝不是为了老五着想,何尝不是为了保护腹中孩儿?
天慧帝想到这里,自己倒是先怔了怔,他有意立老五,便顺理成章地想要为老五铺垫好一切。
若是老五娶了镇远侯的女儿,老五为太子,日后魏莹会成为太子妃,甚至是皇后。
可是,他这番打算,其实一直都下意识地忽略了一个人,那就是暮芸汐......
暮芸汐呢?
她如今怀有身孕,若诞下世子,嫡出的长子,身份何等贵重?母亲的身份,自然也不能降了。
天慧帝一愣,发现自己似乎偏颇了不少,可是老五又不争气,这该如何是好?
天慧帝愁眉不展。
安侯府也是鸡飞狗跳啊。
天一亮,暮泰山就带着小妾回乡下“奔丧”。
二老夫人试图掌握府中大权,一大早,就召集了府中的人到前院去。
殊不知,老夫人横空而出,坐在了正座之上。
暮芸汐没进来,在外头看着,哮天犬伏在她脚边,阿三和阿蓉两大护法一左一右,外加福嬷嬷保驾护航,谁也不敢靠近他们
。
屋内,二老夫人脸色有些不好看了,道:“大嫂,您身子不好,多些在屋中静养吧,府里头的事情,有我为你分忧便行。”
老夫人慢慢地抬起眼皮,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不妥,你管治府中的这些年,乱七八糟,以后府中的事情你不必插手。”
“大嫂你这样说就不对了!”二老夫人立马拉下了脸,“怎么我管治府中的时候就乱七八糟呢?哪里乱?还请您指出来。”
二老夫人的儿媳妇杨氏也道:“对啊,大伯娘,这些年你病倒在床上,如果不是有我婆母在,这府中才是真的乱七八糟呢。
”
老夫人淡淡地道:“我跟你婆母说话,你插什么嘴?二老夫人就是这样教你规矩的,看你这表现,就是处理不妥?”
杨氏冷哼一声,“您又何必这么霸道不许我说话呢?就算您现在要夺权,也不能否认我婆母这些年对侯府的功劳,做人要公
平一些。”
老夫人淡淡地道:“老身做事素来公平,明天开始,我便会另外聘请一位账房先生,把过往十年府中收支账一一核对,账平
了,我自会记她的功劳,若账平不了,那就是贪污府中银子,家法处置。”
“我的账没有问题,你要核算便核算,但是,这府中我管了多年,只怕府中的人,未必会听你的。”二老夫人冷笑一声,往
中间一站。
她看着满屋子的下人,道:“但凡是听我的,都站到左边来。”
这呼啦啦地一群人,立刻就站到了左边去。
剩下几个依旧站在中间,有些茫然,举棋不定。
二老夫人得意地看着老夫人,“你死心吧,别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