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府被烧了。
燕王无处容身,暂时安置在广王府,只是腿部烧伤,其他没有大碍,幸亏影卫救的及时。
但是燕王府这次总共有十人死于火灾,伺候东方和的两名小厮也死在了火场里头。
自小一起长大,从宫里陪同出来的,感情亲厚,燕王看到他们的尸体,忍不住就红了眼。
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吕轻禾陪着他住在了广王府。
广王妃自是被吓了一场,如果当时那些人大开杀戒,而当时府中都是公主亲贵,加上被掳走的暮芸汐,她不敢想象是什么后果。
即便如今已经无事,广王妃总觉得心脏还是在乱跳,动不动就心慌。
广王自问是天塌下来都不能不吃饭的人,何况今天还是他的寿辰,但他从回来后,就一直坐在廊前,笼着袖子,呆呆地坐着,旁人只道他吓坏了。
事实上,广王也确实是吓坏了,任他再能想,也不可能想到一个暮梦怜能闹出这么大的风波来。
广王妃静静地坐在他的身边,把头依偎在广王厚实多肉的肩膀上,心尖犹在发抖。
“别怕,都过去了,凡事有本王在。”广王伸手搂住王妃,轻声道。
素来,广王都是被安慰的那一位。
广王妃很有担当,府中大小事情,她一个人便可主持得妥妥当当。
但今天她怕了,软弱下来,便红了眼圈,“嗯!”
广王轻声道:“老五不会善罢甘休,此事若审查起来,你只管如实说,不必为广王府的名声着想。”
“我知道。”广王妃心有余悸,对暮梦怜是恨之入骨了。
宫中自然因此事也是翻了天。
天慧帝听了之后,只觉得荒诞,一个暮梦怜,烧了整个燕王府?
重伤吕家的人,再掳走秦王妃?
听起来根本无法相信。
但是底下跪着的那个人告诉他,这不是梦也不是笑话。
天慧帝瞪着眼睛,丞相府出能人,这位女能人着实做到了常人做不到的事情。
“和离在即,还能生出这般变故,怎能不叫人心悦诚服?”天慧帝黑沉的脸露出了讽刺之色,
话是这样说,却传旨下去,连夜责了京兆府一个巡查不力之罪。
暮芸汐被惊醒,知道东方翊被责问了,这事在她看来是正常的。
毕竟,京中出了这么大的乱子,燕王府被烧,广王府刺客进入,死伤多人,再一位当朝王妃被掳走……
若是在她那个年代,就相当于某位省部级首领被绑架了……那后果,估计好几层责任人都得被问责。
在这样阴影的笼罩之下,暮琪惜还是出嫁了。
丞相府的女儿出阁,嫁妆一箱箱地驮往了端王府。
宾客如约前来,祝贺端王娶侧妃大喜。
端王妃被搀扶出来坐在正座之上,看着暮琪惜跪在面前奉茶。
她也没有刁难,喝了茶,说了几句好话,便推说身子不爽,回了房中。
端王心情大好,席间与宾客推杯换盏,不亦乐乎。
他对这门亲事还是很看好的,暮琪惜如今至少比端王妃有用,她的背后可是丞相府的势力。
端王妃本也是一株茂盛的花木,可如今因为生病,加上死了一个珠江县的表弟,在端王看来,她就是光秃秃的树干了,甚至树干也被蚕食,开始腐烂,不能大用……
而暮琪惜背后有丞相府,就好比原先的端王妃,枝叶茂盛,植根千里,可以任他随意盘剥。
端王意气风发地进了新房。
龙凤花烛在燃烧。
纳娶侧妃本不该燃烧龙凤烛。
但是,端王知道怎么讨好一个女子,暮琪惜在乎什么,他便给什么。
端王要她觉得自己是以正妃的身份入门,他往后的荣耀富贵,都和她是一体的。
虚荣与实权他都可以给暮琪惜。
屏退伺候的陪嫁与侍女嬷嬷,端王背着手走了进去。
新嫁娘坐在床上,盖头垂下,看得出许久她都不曾动弹过,维持着那样的姿势,静坐了许久。
听得脚步声,暮琪惜身子明显一僵。
秤杆伸进来,轻轻地挑开了红盖头一角。
暮琪惜垂着头,看到地上一双黑色云锦靴子。
她慢慢地抬起眸,看着眼前这个面目温和的男子,他身上有一股霸气,但他整个人都是柔和的,并非外间说的这般狰狞霸道。
暮琪惜的心脏一紧,那眉眼何其相似啊?
大手在她的面前摊开,五指修长,骨结分明,“你也饿了,本王陪你吃点。”
暮琪惜略一犹豫,把手伸进了他的手中,陪同入座。
端王倒了酒,眸子细细地眯起,“能喝酒吗?”
“能喝一点。”暮琪惜执住衣角,眼中染了微红。
端王笑意盈盈,执住她的手,温柔地道:“那喝过这杯交杯酒,从今往后,你便是本王的妻了。”
“妻?”暮琪惜眸子一动。
“是的,”端王微笑,“在本王心里,你是本王的妻。”
暮琪惜呼吸一顿,睫毛飞快地一动,心跳有些急促。
交杯酒一喝,端王伸手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