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轻禾的母亲吕夫人淡淡地道:“接燕王妃的话还真要小心翼翼啊,这一不小心,就落了个为难王爷的罪名,吕家可担待不起,燕王妃,我们吕家并非是惹不起了,但也绝不会叫我们吕家的女儿,在外头受委屈任人欺负。”
“谁欺负她了?都说教规矩,为她好的。”燕王皱起眉头。
吕老夫人道:“不劳燕王妃,我们吕家的人,自己会教,请把轻禾交出来,我们带回吕家去。”
燕王听得要带走吕轻禾,求之不得,连忙就命人带了吕轻禾出来。
吕轻禾没受伤,就是方才和侍卫打的时候有些狼狈,她是一不小心被擒住的,真倒霉。
看到大家伙来帮自己出头,吕轻禾很羞愧。
吕老夫人下令道:“帮小姐收拾东西,我们走!”
“不,”吕轻禾摇头,“祖母,我不走。”这事都还没说清楚呢,不能走。
吕老夫人皱眉,“不走?我听说你两招就把燕王撂倒,显然他不是暮丞相说的那样英勇威武。”
吕老夫人很生气,现在很不满意这个孙女婿,她要去找暮丞相算账。
武功不高强可以,但是必须要是有才能之士,就像秦王妃那样,虽然不懂得武功,但是宅心仁厚,值得尊敬。
可燕王夫妇,没有才能,没有品德,没有气度,实在让人不喜。
最重要的是,燕王欺人太甚,内院女子的事情他掺和进去帮着燕王妃,实在无知,叫人心寒。
吕老夫人本想着带孙女回去,给燕王施加压力,殊不知,这傻丫头竟然不走。
吕轻禾走到暮梦怜的面前,冷冷地道:“赶走我?休想!”
“没人想赶走你,只是希望你学点规矩。”暮梦怜皱起眉头,她也知道燕王娶吕轻禾是拉拢吕家,吕家可是掌握大军的支柱,真要扶持燕王,那可是很重的砝码。
吕轻禾冷笑,“学规矩?你是刁难我,你说我不尊重你,倒是仔细说说,我哪句话讽刺了你?你但凡说得出来,我吕轻禾就跪下来给你磕头认罪。”
暮梦怜看着她,淡淡地道:“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怪你,只要你以后不再犯就是。”
“梦怜,不可这般纵容姑息。”燕王皱眉道。
吕轻禾一眼扫过去,“你知道什么?你在场吗?胡乱听信谗言,这是大忌!幸亏你不是太子,否则,北楚都要葬送在你的糊涂里。”
“你……吕轻禾,你好大的胆子!”燕王气极,这吕轻禾他实在是无法忍受了,脾气坏就算了,还死不认错。
“你对着本王都敢口出狂言,可以想象你对着王妃是何等的狂妄,偏你还死不认错,实在可恶至极。”
吕轻禾也跳脚了,“你实在糊涂,糊涂至极。”
“你吃了她的毒药吗?什么都信了她,今天我规规矩矩地给她行礼,我身边的侍女看到,途经廊前的侍卫也看到了,是她先刁难我的,不由分说地就让我跪下来,说我鲁莽无状,冲撞了她,
暮梦怜,做人要光明磊落,我吕轻禾虽然粗鲁,但是也是个讲道理的人,今天是不是你刁难我在先的?是不是你叫我给你下跪?”
吕家的人,听吕轻禾的话,她竟然是完全占理的。
一个个挺直了腰骨,吕老夫人威风凛凛地看着燕王,“既然如此,问侍卫就是了。”
廊前有侍卫经过,练武之人,耳聪目明,附近有哪些人出没,吕轻禾都清楚。
燕王虽然对暮梦怜之前做的事情有些失望,但是想着她不至于会刻意刁难吕轻禾。
他便传令下去,叫今日值班的侍卫过来,找出巡逻过回廊的三个人查问。
“回王爷的话,卑职三人巡逻的时候,确实看到吕妃娘娘给王妃请安见礼了。”
燕王问道:“是真心行礼还是言语带讽刺?”
侍卫怔了一下,“这个,是否讽刺,卑职听不出来,卑职只是看到吕妃福身,说了一句见过王妃,这算不算讽刺,实在不会分。”
侍卫的回答,让燕王有些吃惊。
见过王妃这四个字,加上福身的动作,是怎么都构不成轻慢或者是讽刺的。
毕竟,侧妃见正妃,这礼数就对了。
燕王看着暮梦怜,“是这样?”
“王爷说是就是吧。”暮梦怜淡淡地道,眼底有些委屈,似乎一脸不愿意辩解的模样。
燕王看出她的神色来,“是不是有什么内情?”
“内情?”吕轻禾反笑。
“有啊,内情就是我福身之后,她立马说我福身姿势不正确,要我下跪,说要我学规矩,我自然不愿意,我哪里不正确了?
她明明知道我急脾气,故意这样为难我,我自然就忍不住跟她闹了起来,燕王没调查清楚就说我做错了,还叫侍卫把我抓起来,你们两个人都是坏人,故意刁难我。”
吕轻禾气极跳脚的叫骂,竟有说不出的委屈,尤其最后一句控诉,竟带了哭腔。
燕王心头一震,这个圆脸丫头自打进门,性子大大咧咧,不过短短的时日,就跟府中上下打成一片,每个人都在他面前称赞她的好。
每一次见吕轻禾,也都是笑容堆满脸,偶尔还献宝似地给他塞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