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那么多话?前头带路!”东方翊脸色沉了下来,怒喝一声,“今天见不着人问话,无法向父皇交差,我压着你去顶罪!”
“五哥你这么凶干什么?”燕王缩了缩脖子。
“去不去?”东方翊耐心尽失。
“你先冷静下来,免得吓坏了梦怜!”燕王小声地说着,不过,却也慢慢地在前头带路。
东方翊深呼吸几口,才把窜起来的怒火给压下去。
燕王却又道:“之前在城门外的时候,五嫂说她没有推梦怜下湖,反而诬陷梦怜推她。五哥,你回去得好好跟她说说,我是看在你的份上,才不追究这件事情的。”
东方翊大步往前走,叫住了一个下人,“去把燕王妃请到偏厅,说本王找她问话。”
下人怔了一下,看向燕王。
燕王只得道:“去吧!”
下人领命而去。
东方翊不搭理燕王,与徐骁转身去了偏厅等候。
燕王亦步亦趋地追上来,还不忘申诉,“五哥,这事你得处理好,我护着梦怜你不让,你护着五嫂也没道理是不是?”
徐骁见东方翊全程黑脸,也忍不住了。“王爷您就先少说两句吧,先等处理了这事再说行不行?”
燕王看向徐骁,徐骁给他打了个警示的眼神,小心地指了指东方翊。
燕王到底还是敬畏东方翊,虽还是不满,却也没再说话。
在偏厅等了一会儿,便见侍女扶着暮梦怜进来。
她下巴处的伤口包着纱布,神情憔悴,眼睛红肿。
见到东方翊,暮梦怜未说话,便先又红了眼圈,哽咽道:“尘哥哥来了?”
东方翊问道:“伤势可好些了?”
“没什么大碍了。”暮梦怜轻声道。
“还说没大碍,都吓得不行了。”燕王疼惜地上前扶着她坐下。
“你放心,五哥这一次来,是奉父皇的命循例过来问几句,你就如实回答便可。”
暮梦怜微微点头,坐下来马上问道:“那些伤者如何?要紧吗?”
“确实有几个伤势比较严重,已经有大夫在诊治,目前,情况最严重的是红袖郡主,皇叔已经请了御医,幸好也是止血及时,想必,没有性命之危。”
暮梦怜垂泪道:“如果红袖有什么事,我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东方翊问道:“你既定是今日派粥,而且一大早就有人再准备和张罗了,为何到中午还迟迟不发?且为何皇婶婶和红袖她们也一同来了?”
“本来早就要派了,但是,我觉得若只是派粥,也填不饱肚子,便叫人去定了几百份包子,这包子耗时需久,一等便到了中午。”暮梦怜掩面,抽泣起来。
“至于皇婶她们是因知道我要派粥,想一同跟着我来看看,她们也是心善之人,想为百姓做点事,却没想到……”
说完,她的哭声又响起,听着叫人心酸心疼。
燕王很心疼,想伸手抱着她,但是碍于东方翊和徐骁在此。
东方翊没有什么表情,只静静地听着,等她哭了两声,才继续问道:“派送包子,是临时决定?”
暮梦怜抽泣了一会儿,才稳住情绪回答,“是的,早上的时候才决定的。”
“你既然早就定下今日派粥,为何不早一些筹划包子的事情呢?”东方翊反问。
“就算是临时决定的,多找几个摊主,几百只包子也不需要到中午啊,我看了现场,只有十屉包子,总共一百五十只,一个时辰不到便可做好。”
暮梦怜一怔,带泪的眸子有些愕然,定定地看着东方翊。
心底,笼上了一层悲伤还有愠怒。
他来,是真的调查?
还是只奉命过来问几句?
若是后者,压根不需要问得这么详细。
若是前者……他真的变了。
暮梦怜伸手扶住额头,盈盈垂泪,“我头有些痛,这些事情,我都是交代底下的人去做的,尘哥哥,你问问他们去吧,我今天实在是……我心里难受,心里也很乱……”
燕王连忙就道:“五哥,都说这包子是临时起意的,又不是早就决定,就算一百五十只包子安排不妥当,也没人想过会出这种事情啊,梦怜是一片好心。”
东方翊看着没出息的燕王,知道也问不出什么来了,“那好,具体情况,我已经了解,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暮梦怜垂着眸子,面容素淡,轻声道:“秦王慢走。”
这一声秦王,带着几分凉薄冷漠,浑然不是往日亲切的尘哥哥。
东方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起身走了。
燕王追了出去。
“五哥,方才的话还是说清楚了比较好。”
东方翊看着他那张堪称无理取闹的脸,道:“好,你既然要说,那就说清楚,你想怎么说?”
“当初你说让我算了,但是,她毫无悔改之心,”燕王一脸不高兴。
他义正言辞道:“这事就不能算,一定要给她一点教训,就算她有傲龙杖我也不怕,皇爷爷也是个讲道理的人,如果这件事闹到皇爷爷的跟前,皇爷爷也不会帮着她。”
“要给一点教训?”东方翊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