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而她们在圈子里的地位又一定程度地影响到她们本人在主母媒人眼里的风评,进而决定了她们的婚姻。
常意回来这么久,大夫人也从未提起此事,她现在在京城的交际圈里还是查无此人的状态。
虽然她并不需要这个贵女圈子,但也不会无视他人释放的善意。
“好,多谢了。”常意对她点点头,目送着常笑莺有些害羞地小跑着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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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改成晚上走,肯定是比白天风险要低的。只可惜时间不等人,她没法再拖下去。
常意把装玉玺的盒子包好,坐上了入宫的马车。
枢机处和她那晚来的时候相比显得热闹了许多,除了忙碌搬运奏折和其他章程的人之外,还坐了两个老熟人。
程系琅从奏折中抬头看了她一眼,露出些看笑话的兴味:“哟,这不是常大人吗,稀客稀客。”
常意脚步一顿。
程系琅摇头摆脑地说道:“听说你带着脑子被打傻了的沈将军私奔来京城了?”
常意有些无言:“披云司没交给你掌管,真是浪费了。合该让你监察百官,别说阴私了,怕是家里地皮都要被你翻过来三尺深。”
程系琅一个三品大员,堂堂京兆尹,枢机处学士,却从不鼓捣正经东西。平日里只要散了值,不是做些首饰哄女人开心,就是满京城地瞎逛打听八卦。
“过奖过奖。”程系琅嬉皮笑脸地说道:“常大人的七百两银子什么时候给我。”
“你去找沈厌要。”常意一副听不懂的模样:“他现在欠我一千二百两了。”
程系琅的笑容僵在嘴边,俊秀的脸蛋白了又绿:“欠的再多,也得我能要回来才有用,你看我是敢向沈厌讨钱的样子吗?”
“风险越高意味着能得到的东西越多。”常意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不再跟他插科打诨,向程系琅旁边坐着的那个一直低着头沉默的人轻咳一声。
谈华钰闻声抬起一张过于阴郁的脸,他长相就有些偏于阴柔,眼下还带着青黑色,看上去一脸丧气,闷闷不乐的样子。
谈华钰张了张口,犹豫道:“领事。”
谈华钰是建安司的事官,也可以说是常意的直系下属。
常意对他颔首,她虽然满脸病容,但气势却不输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光是站在那里,便有种冷静又居高临下的审视感。
“准备一下,我去和圣上禀报完,今日就封城。”常意不动声色地交代道。
“从今日起,无论官员走贩,都不得随意出城,若有急事者,必须得记录姓名官职在册。”
“尤其注意淮阴侯府的人,一个都不能放出去。”
——
“封了城,难免人心惶惶,你不怕更加打草惊蛇?”
皇帝含笑,一子落下,语气轻松地问道。他没说常意的决定好还是不好,只是把这个问题重新抛给了她。
常意说道:“我让谈华钰贴出告示,封城是为了寻找刺杀官员的邑族奸细。”
她很清楚语焉不详的捂嘴只会让人更加浮想联翩,还不如一开始就干脆给出理由,免得人心波动。
邑族骚扰荣朝边界多年,也有过几次交战,常意在前线见过几次邑族王室,凭借记忆拓下画像还不难。
“将邑族王室的画像挂在城门,也可诈一诈城内有没有心怀鬼胎的人,一举两得。”
“可。”皇帝满意地颔首:“你有怀疑的对象了?”
“暂时还没有。”常意有些犹豫,那人是个男子,常步箐跟他的关系不必言说。但她到现在还没有发现过常步箐在常家有过于亲密的男性,因此不好断定。
但那个人至少有七成可能性在常家。
常意心里有数,也不急于一时,她先封城让这人没法再进地下水渠,剩下的便是瓮中捉鳖。
能找到玉玺,已经算是最大的收获了。
常意禀报完,不再多留,起身告退。
皇帝身边的侍从四喜跟着送她出来,谄媚地问道:“常大人,是要出宫吗?”
常意脚步一顿,在原地愣了一会儿,说道:“我去永安宫一趟,不劳烦公公相送了。”
——
永安宫的守卫不比皇帝的寝宫少,常意走过来,守卫都认得她的脸,安静地跪了一地。
永安宫前建了一个极大的花园,绿草如茵,花团锦簇,还有秋千和一些民间的新鲜玩意。
和整个皇城格格不入。
常意深深叹了一口气。
花园里,许多宫女围簇着一个衣着简单的貌美女子,不知在谈论什么。
听到常意走进来的声音,那女子好像一下子被吸引了注意力,蹦蹦跳跳地跑到她身边。
那女子脸如若二八年华般明艳鲜嫩,五官小巧,柳眉水杏眼,一双秋波似水润的眼睛,眼尾低垂,似蹙非蹙,像是随时都要哭出来一般。
可她的眼神却天真到不染一丝尘埃,通透得像个孩子。
她看到常意的脸,眼神透出些好奇:“你是谁呀?”
常意心中一抽,深吸了一口气。
她强忍住翻滚的心绪,半跪在女子脚边,轻轻开口。
“臣名常意皇后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