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港城建的公司大楼里,自上而下每一层,都有很多人在守着电话打个不停。
还有不少公关部的人出去四处奔走,大家接到刘工的指示,开足马力地到处打听,到底什么人想要阻碍他们的项目进展。
朱铁成不是业务部门的,也没有什么关系人脉,这两天只能站在一旁干着急。
而韩事成联系的那两家国内挖泥船公司也死咬着高租金不松口,朱铁成每次打过去人家都是一两句话就打发了他,根本没有诚心谈的意思。
“老韩,你不是总说你经得多、见得广、路子多吗,倒是给指挥部出分力,赶紧帮忙找出背后捣鬼的人。”
一上午了,朱铁成都在韩事成的耳边这么叨咕着。
老韩不胜其烦,瘦削的脸都看起来更长了。
“我是认识一些人,可都是建筑圈里中、低层的人,眼下人家手都能伸到外国,我上哪能交到那种层次的人,这次背后搞鬼的人八成是那些大集团,甚至是国外的公司机构也说不定。”韩事成苦着脸猜测着。
“那怎么办,土地的吹填供不上,我们这工程还能叫填海造陆吗,不是被人釜底抽薪了?”
“没错,就是这个情况!朱铁成你安静点,这里不是工地上,大家都在想办法。”前面刘工抓了抓自己凌乱的头发,心烦地喝止他。
“我……”
朱铁成看到屋里所有人都在瞅着他,长出一口气不敢反驳,他本来就是个干施工的小队长,这里确实不是他所熟悉的地方。
“老刘,怎么说话呢,大家都着急,是我让大家都来的,朱铁成发表些意见怎么了?朱铁成你别在意,大家也都是有什么说什么,备不住就想到了什么有帮助的东西。”
主位上的蒋行舟听到赶紧训斥了刘工,现在这种危急时刻怎么还能产生内部矛盾,作为党员,讲究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群策群力向来是他解决问题的宝贵方法,尊重每一种意见看法都会对克服困难有着积极的作用。
“没事,我确实也没有找到幕后黑手的能力,只是废话罢了。”
朱铁成知道刘工不是故意让他下不来台,只是都过去了两天,他们对是什么人在后面搞鬼依旧没有头绪,那些厂商背后都是一人托一人找不到源头。
这样下去根本就不知道要拖多久,刘工心中焦虑完全能理解,毕竟他是临港项目主要领导班子里的一员,当初项目的设计和吹填方案都是他们的心血。
可蒋行舟疲劳地摘下了眼镜揉着眼角,再次提醒他们。
“我都说了不要被限制了想法,不是一定要找到阻碍我们的人是谁,我们的目标是推进申请的审批……”
大家都明白蒋工说的话,可是跳过那些厂商的举报直接让市政府通过审批,其难度更是让人束手无策。
手头的工作毫无进展,大家也都神情凝重、无精打采,无事可做的状态让朱铁成感到手足无措,度日如年。
“老韩,出去抽根烟?”
如刘工所说他在工地上养成了急性子,这样磨时间的状况让他根本坐不住椅子,帮不上还在找路子想办法的大家,小声叫韩事成到楼道里透透气。
“这些天在市里,晚上能回家睡觉的感觉怎么样?弟妹一定想你了,不像我家那个臭小子那么多天回去一次也看不出来想我。”
打开楼道里的窗户,两个人点起烟,朱铁成听着韩事成放松地唠起家常,他儿子已经高二了,来年就要考大学。
“高中生天天上学累得要死哪有心思顾得上你,可是嫂子肯定在意你,回去给你端上了不少好菜好酒吧。”
他们彼此都去各自的家里吃过饭,小韩和他爸不一样没有一点散漫的感觉,是个很精神很礼貌的孩子,应该是随了嫂子的沉稳典雅。
嫂子听说当初是个大家闺秀,但不知道怎么看上了会盖房子的老韩,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谁说的!好说话都是在你面前,平常她唠叨着呢,虽说不至于一哭二闹三上吊,但总是讲得我哑口无言,大事小事都得照她说的去办……”
说起家里那位韩事成看法可和朱铁成不一样,挤弄着眼睛冲着窗外吐出一大口烟,一股脑地说出心中的牢骚。
“别跟我炫耀了,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等等,我想到办法了!”
朱铁成本来只是想一听而过,可受到对方的启发,脑中突然想到了一个俗气却好用的办法。
“哎,什么办法,等等我。”
韩事成赶紧掐灭烟头跟着转身就走的朱铁成,进到会议室直接就来到了蒋行舟的身前。
“蒋工,我想到了一个可以直接推动审批进度的方法!”他兴奋地说。
“说说看。”蒋行舟没有停下手里的活,只是平静地回复。
旁边刘工更是一点反应没有,他们大大小小提出了十多种方案但没一个是真正可行的,他对不熟悉文案工作的朱铁成没抱有什么希望。
“都说一哭二闹三上吊,我们不如也学这一招,抄近道解决问题。”
“什么意思?”蒋行舟放下手里的资料,不解地看向他。
朱铁成快速解释道:“按您说的,现在的关键不是找出幕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