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到一帮穿着朴素,和普通草民差不多的人,从人群里面涌了出来。
而且不止一个,是一群。
络绎不绝,接二连三的。
令吃瓜们瞬间傻眼。
这群人,是哪儿来的?
“我存一两。”
“我存五百文,没问题吧?”
“可以,多少钱都能存。”
“我存八百文。”
这些衣着朴素的“普通人”出现,彻底断绝了现场吃瓜们的顾虑。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很快就有人忍不住了,生怕喝汤慢了一口,忍不住加入到了存钱大军。
人,都有盲从效应。
看到这么多人趋之若鹜的存钱,现场的人越是迅速云集,很快,就达到了一个极为夸张的地步。
方才张昌平和范必安还因为冷清而有所尴尬。
现在只觉得走了的户部侍郎祁忠很好笑。
本来,祁忠来参加开张,功劳也应该有他的一份。
但提前离场,只需要事后去圣上那里吐槽几句,他就连口油水也别想捞到。
真可怜。
张昌平笑盈盈地和范必安对视一眼,尴尬尽皆褪去,脸上尽显怡然自得。
看来这翻身仗,打成了。
庄王府。
陈枭身边正坐着杜苍。
两人一边喝茶,一边谈论着当今的朝局。
杜允乐迟迟没找到,杜苍虽然表面上依然接受不了,但在心里,已经是默认了这个事实。
一个人,消失这么久。
还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
能去哪儿?
可想而知。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凶多吉少了。
多方排查也没查出什么名堂。
就算是有怀疑对象,也没有铁证如山的证据。
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早就想对杜允乐下手了,一系列操作也是做得天衣无缝。
不过,杜苍依然没有放弃希望。
他的突破口,依然锁定在天命坊掌柜身上。
只是这家伙一直神出鬼没,也不怎么离开天命坊,他的家人也都不在,很难搞。
所以杜允乐的事儿,不得已只能暂时放到一旁。
毕竟,他还是户部尚书,二品大员,公务繁重。
不可能一直一副死了儿子的态度去应付所有人。
尤其是陈枭。
可以说在杜允乐刚失踪的那些天,可是给足了他杜苍的面子,硬是容忍他摆臭脸发脾气没动怒。
但你总不可能蹬鼻子上脸吧?
而今天陈枭找他来,就是谈论当下朝局。
尤其叉叉库已经开业的事情。
“杜大人,这事儿看似扩大了户部的权力,但实际上居心叵测啊。”
“这些天我越想越不妥。”
“咱们皇上为什么会没事儿想做好事儿呢?”
“你想想看,这事儿在前朝有先例吗?存钱还给利息。”
“这不扯淡吗?”
杜苍点点头,“殿下说的是,今天本来是安排臣下去参加开张的,臣下托病没去,让祁忠去了。”
“陛下行事荒诞无头,捉摸不透,这些天,臣也想了一下这个钱号的事情。”
“陛下恐怕是想通过这样的一个改制,约束我户部的权力。”
“说是交由我户部管辖,实际上设立一个半独立的机构,来分化我户部的权力。”
杜苍面无表情,“不过陛下恐怕要失望了,他这个钱号,注定翻腾不起什么大浪。”
“呵呵,存钱还返利,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妙招。”
“他也真信。”
“不过,本王听说,他的存钱好像分为定期和活期。”
“定期就是不到期限无法支取,但利息要高一些。”
“活期就是随时可以支用,利息低一些。”
“他会不会,想用这个定期,来聚拢资金?”
“哈哈。”
杜苍笑了笑,“殿下,如果是您,您愿意把您的钱放在一个钱号里不能自由支用吗?”
“仅仅是为了那点儿利息?”
“不兑现怎么办?”
“而且,遇上点事情,都不能取出自己的钱,您认为这个合理吗?”
“确实。”
陈枭摇了摇头,“不合理。”
“如果不能自由支用自己的存银,那么钱号将会毫无意义。”
“对了啊。”
杜苍扯了扯嘴角,“不光是这个,就说他那个活期吧,可以自由支用。”
“但也有利息。”
“可以随时支用,如果我第一天存,第二天取,他也支付利息?”
“到时候,不光这个活期的钱不敢动。”
“他还得为了利息而头疼。”
“哪里来的钱支付利息?”
“杜大人说的有道理。”
陈枭微笑颔首,“近期发生了很多事,本王也确实是被弄得有些过分紧张了。”
“今天我让云商去现场打探情况了,相信不久之后就会有回信。”
“哈哈,殿下,其实不用等回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