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这老头便是他请来教杨家军学文化的先生。
之前张翀带他来见过杨顺一次。
见他如此生气,杨顺于是停住脚步打招呼,“您好,郭儒怀先生。”
这老头虽然不挂肉,看起来比难民丰满不了多少。
但他来头可是不小。
他爹是被发配边疆的前户部尚书郭尚山。
这郭尚山更是来头不小,他爹是前前前前不知道多少的任内阁首辅郭总峡!
郭总峡同样也是被发配了。
所以可以说郭家家学渊源,世代相承。
到了郭儒怀这一辈。
暂时不做官了。
安安心心在望京城一家官学做了先生。
诗词歌赋上的造诣很高,名气很大。
“见过客卿先生。”
郭儒怀脸色稍稍缓和,但还是板着个脸,不情不愿地欠了欠身,表情不甚有太多变化。
杨顺看得出这老头对自己不太感冒。
事实上,郭儒怀也确实对眼前这毛都没长齐的年轻人不感冒。
心想毛都没长齐就当王府客卿了。
呵呵~
劳资毛都快掉光了都还只是个教书先生。
命运不公啊!
“郭先生。”
杨顺还是给予了这老头足够的尊重。
称呼和举止都给足了面子。
不为别的,他就是觉得这老头可怜,世代被发配,二三十岁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就当了留守儿童。
一留守就是几十年,现在都五六十了还在留守。
身边连个伴儿都没有,真可怜。
这样的可怜人,他不忍心伤害他。
“您来府上已经有些时日了。”
“不知道将士们学习进度如何了?”
“哎。”
郭儒怀一听到这,就唉声叹气。
“朽木,不可雕也。”
“他们不认真吗?”
“非也,是没慧根,除了那个程破峰、文昌基还算聪颖肯学,其他那些粗鄙之人实在是……哎……一言难尽。”
老头一边说,一边摇头叹气。
“而且,不仅不肯学,还有一批人长期迟到。”
“经常人都到不齐,再这样下去……”
郭儒怀说到这,顿住,深深地看了杨顺一眼,“即使是您给再多,老夫也教不下去了。”
“哦?”
“经常到不齐?”
杨顺一听,就扬起眉头,“怎么回事儿?”
一旁的郑汴梁则是解释道:“是原本定远军里的老兵油子,这群人本来就对读书这事儿挺抗拒,而且他们以前在定远军里的职务都比程破峰高。”
“眼见曾经的下属就因为多认几个字而摇身一变,成了他们的上司,故意给程破峰上眼药呢。”
“哦~”
杨顺听后便了然了。
转而又问,“那个文昌基又是谁?”
“是一个最年轻的新兵蛋子。”
“哦~”
“行,我知道了,我去看看。”
杨顺点点头,便往宅院里面走去。